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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爱说听觉失灵,常常使我们夫妻双方不知不觉地消愁去怨。只要她进屋来坐下说几句,哪怕是无关紧要的话,我和丽抬心头的怨气也就消了,委屈也没有了。纽拉对我们家十分思诚,热情真挚,决不虚伪。也许正是这种美德才对我们发 古拉耶芙娜说的,您要不管我们了。以后,她可怎么办呀?), “人家怎么过,她也怎么过,亲爱的纽拉她可以找工作 做,她是个健康人,比你健康。”纽拉咬着嘴唇,摇摇头, 表示不愿我这么说。她低声地叹息:“我好办,再找一家人 家帮工就是了。可是玛格丽达·尼古拉耶芙娜日子怎么过 呀?” 纽拉有时晚上到我们房间来,坐在角落里,盯着丽 达,看她怎么做针线活儿,怎么看书或怎么写字。她久久地看着,悄没声儿地笑着。 大约在三年前,我们的经济状况很不好。另外,基里尔也长大了。
我们决定辞退纽拉。这也是没办法,总不能一个月又一个月地拖欠她的工钱呀。纽拉听我们这么宣布,似乎很平静。可是晚上,我又发现她一个人待在厨房里,坐在那张小行军床上,悄悄地哭泣。第二天她说,她还是想留在我们家帮工,她可以不拿工钱,等到我们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说。我们家这三个人都是不顾别人死活的,各有各的房间,各有一各的秘密、心事和安静的天地,只有纽拉才把这儿当作家,忠心耿耿地捍卫着它。 不过,除了我们,纽拉还有什么亲人呢?在她心目中,我们这松散的三日之家是她准一体会到人情味儿的地方,所以她才这么珍惜我们的家,害怕离开我们。
纽拉从精神病院乌信给我们:“亲爱的玛格丽达·尼古拉耶芙娜,我忠诚地向您问候致意……”她在信上告诉我们,她待的病房共有十四个病友,她对这儿的一切都十分称心:·医生啦,护士啦,伙食啦,她的床啦,—对了,她的床是靠窗的第三张,窗外就是河岸。纽拉的耳朵听不清,灰有时就委托护士挂电话给我们,问玛格丽达· 的身体好些不?问洗衣坊有没有把衣服送来? 道这些情况,实在放心不下我们。护士还说,尼古拉耶笑她说她很想 “安努什卡 ”丽达很可怜纽拉,,曾经提上水果去医院探望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