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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蜿蜒地缠绕在青黑色的大山上,周围的空气逐渐染上丝丝凉意。从吉普车的窗户望出去,两边的景致像被揉到一起的色块,模糊中依稀可见那些三三两两的人影。那是朝圣的人们。 有步履蹒跚的老人,有看上去还很青涩的少年。所有的人都坚持着三步一叩,更有的一步一拜,五体投地,拒绝任何人的搀扶。他们迈出的每一步都那么认真,因长期步行而有几分倦容的脸上写满着神圣。这是我从未见过的走路方式,但在这里却已成为一种习惯。这里是拉萨,是朝圣者的净土。
真的很想知道,那些虔诚的可以舍掉性命的人们,在这一步一拜的路上,心中的祈祷是什么?是今生的平安?或来世的幸福?究竟是什么伟大的力量,使朝圣者怀着永恒的信念,历尽千辛万苦去圣地朝拜?那是一种怎样的执著,怎样一种勇气与动力?还是只想用徒步叩拜的方式走到圣庙,看到那一缕阳光,以表心诚,慰藉心灵,成以心愿? 但圣庙顶上的光告诉我,那叫做信仰,决不是什么盲目崇拜,而是发自内心的渴望与灵魂深处的追求。而这种源于精神的强大,面对任何苦难与阴晦都岿然不动的意志,能让一个弱者如钢铁巨人般的神奇,便是信仰的力量。那些朝圣者的力量,便是信仰的力量。这固然是痛苦的,但我相信意志是能凌驾于痛苦之上的。
突然想起余秋雨的一段文字: “你永远奔驰在轮回的悲剧,一路上扬着朝圣的长旗。” 忙惘于生命旅程上的我们,也总会找到自己生命的信仰。它就像一束光,在瞬间亮得刺眼,却驱散了周围的寒冷与黑暗。也许我们的脚下依然遍布荆棘,但我们却知道了要去的地方。我们觉得信心满满,越是痛苦便越觉得振奋。虽然我们身后已是一条鲜血铺就的红榻,但就像圣地的人们,没有血肉之躯,便无朝圣之举;没有风尘仆仆,便无朝圣之途;不历经千辛万苦并跨越真正的时空,就不会有心灵的虔诚。 前方的路依然坎坷,但眼前的光点却让我们变得强大。拥有信仰的人,是不可摧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