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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我们之间有一堵墙,一堵又厚又高的墙。上面都已经爬满了青苔,缝隙中的小草顽强地冒出了头。
事隔了太久远的年岁,可是它就这样坚固地立在我和父亲之间,不曾动摇。否则,十多年,我怎么会找不到交流和沟通的空隙?又怎会难以体会他的爱?
又是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偶尔看看开车的爸爸,一如既往的沉默。音响中飘出了熟悉的旋律。“咦,这不是我最熟悉的梁静茹的《情歌》吗?”我急忙弯下身摆弄车上前几天刚买的MP3,一连换了好几首,居然都是我最喜欢的一些歌手的唱曲。我兴奋地说:“爸,这些歌都是司机徐叔叔下载的吧?”爸爸微微一笑,说:“怎么了?好听吗?”我继续手舞足蹈地说:“当然,都是我最喜欢最流行的!不愧都是年轻人,你看我跟叔叔就有这么多共鸣,哪像你们!”爸爸依旧沉默。
就这样,接下来的每天,在车上的时光,我都很兴奋地听着一首首自己喜欢的歌,时不时跟着哼唱几句,再也不需要很心烦地去打发这枯燥的时光。
直到有一天下午,爸爸有事,让徐叔叔接我,我们闲聊着,突然他说了:“对了,车上这些歌都是你下载的吧?”“嗯,什么?”我惊讶道,“不是你吗?我一直以为是你下的。”“我很少听女歌手的歌。”叔叔回答,接着他又补充:“那肯定是你爸爸下载的了。”“是这样么?……”我脑海中闪过父亲问我“好听吗?”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幸福与满足,突然想起自己对落伍的父亲进行一番评价后竟再没去关注他的任何表情。
第二天,在车上,我轻声问:“爸,这些歌都是你下载的吧?”爸点头,说:“嗯。”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呢?”爸说:“上网一查,随便下一些就是。”
依旧是那样淡淡的语调。这时,车上响起了郭静所有作品中我最喜欢的那首《心墙》:“你的心有一道墙,我的爱会爬上窗台上盛放,打开窗你会看到悲伤融化……。”
我把脸别过去面向窗外,几滴温热的液体从脸颊滚落。是融化的悲伤么?我想。咸咸的,却很甜。曾经那堵心墙使我久久不能忘怀,那里,有我最受感动的父爱的味道……。
你的心有一道墙 但我发现一扇窗,偶尔透出一丝暖暖的微光,就算你有一道墙,我的爱会攀上窗台盛放打开窗,你会看到悲伤融化,你会闻到幸福晴朗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