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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老去的是时光,不老的是春天。
——题记
肃杀严寒的冬天终于过去,阳春三月渐渐起了暖意。广阔道路两旁的木棉、梨花、玉兰纷纷以压倒般的姿势怒放,厚厚堆在枝桠上。阳光明明暗暗,如流水一样在地上蔓延。我路过学校附近的“大门唱片”,看见静茹又出新专辑,便买了两张。一张自己留着,一张送给最爱的人。专辑封面上的静茹成熟了,漂亮了。那么,我想,你也是这个样子的吧。这样美好的春天,最美的姿态。
“你原地骑着木马,我搭上那火车。我们心底保留着那一首儿歌,你无意中想起我,就温暖的哼着。而那一刻,我是你的。”我以无比温柔的美丽心情轻轻念读着这几句,然后脑海中就浮现了你。
我记得我们从来不是安分守己的乖孩子,喜欢偷偷跑到书店肩并肩看一下午的小说,直到天色已晚才想到还要回家,彼此分手,却还要为父母的责备提心吊胆。也会躲在小屋里互分一盒香草冰激淋,看大册大册的画报,在那些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幸福时光中,因未完成的作业而惴惴不安。你笑着说:“真是讨厌自己这个样子,喜欢把非做不可的事情放在最后。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往往比老老实实完成作业刺激得多。”我轻轻握住你的手,很多事我们都懂,但却都秘不可宣。
一如眼下一般的春天。那时候班上很流行外号吧。我看见你一脸坏笑,把下巴搁在我的肩头,说:“阿童木先生,我们一定要相亲相爱。”我从你的瞳孔中看见满是笑意的自己。那年的我们,都已习惯少女之间暧昧的字句,好像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永远永远在一起,那么亲密,那么纯真。而现在想想,那时的我们,是多么的卑小,两个孩童,一点流光,互相取暖,天明时还要用懵懂的眼去看这个世界。辗转年华和地点,我学会了什么明白了什么,你爱上了什么抛弃了什么。
我只知道,我们相隔甚远,我们很久不见,我们彼此挂念,我们心有灵犀。
是的,有时我真想再回到那个春天,看着你清朗的眉目,花儿一般的笑颜和那个年纪独有的寂寞哀愁。
好像席慕容的《七里香》:在绿树白花的篱前,曾那样轻易地挥手道别,微风拂过时,便化作满园的郁香。
春天还在,梨花仍开。只是我的时光就那样慢慢老了。那些深埋的记忆,萦绕心间,好像月亮落进青山脚下的湖面,一漾一漾,总是勾人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