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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场盛大的零落爬上树梢,席卷整个北方的时候,我知道冬天迟早还是来了。
那群匆忙南徙的飞鸟,没有一只肯留下来陪我。
是哪天,我还嘲笑学校里那棵树只剩下一片叶子在枝头摇摇欲坠?而现在,我却跑到森林去寻找哪棵树上还有叶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我束手无措,我不停地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然而,冰冷的洪水已经漫到脖子了,突然觉得自己像被别人狠狠扼主喉咙一样,气喘吁吁。
那是谁,唱出冬天快乐?李宇春。在别人疯狂的叫声中,我不屑一顾。我在想,她这个样子,哪天会找到一个合适的婆婆。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我不想多说话,因为一张嘴就是大堆大堆的寒气灌满我的身体。我承认自己怕冷,所以我很有保护意识地再谈笑中闭嘴沉默下来。当我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别人说我不快乐,但我宁愿这样也不想自己受伤。
我想知道,是不是每片原野在野火之后都会春风又生。
或许不是我一个人在高中里妥协。每天的披星戴月,每天的早出晚归,让我在感到极度厌烦和疲倦之余,又不得不向现实卑躬屈膝。再这个寒冬里,好像只有老师手中的试卷还是那么热情开放,那么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试着平静地接受。
或许不只是我一个人在冬天里蛰伏。所有人都在穿上毛衣之后又套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把自己弄得像个毛毛熊一样。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少,一个个都躲在教室里睡觉,还经常黑着眼圈说睡眠不足这种集体睡觉的架势,让我感到了像是在冬眠。
于是,那天我在本上写下这样一句话:我想变成一只夏虫,在冬天降临的时候,就找一个洞穴,开始我的冬眠,然后一觉睡到春暖大地。
但是,我还想知道,下一个冬眠,我会在哪一个洞穴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