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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对于幼时的我来说,那是一个不可不想的日子。到那时,母亲会为我准备一份不可多得的礼物:糖。水果。鸡。鸭。。。。。。对于那时的我家来说,这是平常难见到的奢侈品。但即使母亲卧病在床,这些也是照常不误的。
因为这是不得不忍痛割舍的时候。 团年饭桌上,父亲和目母亲总会说一些祝福的话,但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可却不敢插嘴。 因为这是吃团年饭的一大忌讳。父亲和母亲总是笑脸相迎地吃着。喝着。苍白的脸被下肚的酒熏得通红。这是在平时不可能见到的情景。平日里,父亲总在做工,一刻也不停地做。在昏暗的油灯下熬到深夜,而母亲总是在一旁看着,眼睛中流露出无奈。痛惜的神色。她想帮忙,都被父亲制止了。因为母亲重病缠身,是不能干什么的。有时深夜一觉睡醒,听见父与母亲的交谈。那叹息声。轻微的抽畜声,刺我心肺,但母亲不会在我面前那样,或许她是一个母亲,必须坚强,必须扛起这个家。
到了除夕之时,父亲正重地拿出几根烟花递给我,我欣喜地接过,跑到邻居家炫耀一番。在漆黑的夜幕下,划燃一根火柴,用期待的眼神凝望着那腾出的浓烟,伴着烟花,欢呼雀跃地跳着。笑着;而父亲会掺着母亲在我身后静静地站着,自言自语的说:“高。好高,又高了。” 没熬过几年,母亲便走了,留下了一个仅几过月大的妹妹。父亲在割舍之余,扛上包裹,远去南方打工养家糊口。
我与妹妹则寄居在外婆家。每逢春节我都会依父亲的要求,为妹妹买上几根烟花。在妹妹欢呼雀跃中点燃烟花。一团团明亮的火花划破漆黑的天空,我则在一旁倚着墙,仔细地看着妹妹,看着那腾出的烟花,心中默默地说:“高,好高,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