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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母亲病逝十周年
___题记
一个粗糙的泥烧土蝶,一根细细的棉线灯心,一碟浅浅的木梓油,加上一泥捏的干泥座,就构成了一个小小的油灯。灯光虽然比萤火亮不了多少,但它点燃的是一生对亲人的切切关爱,浓浓深情。
( 一)
那是个北风呼啸,大雪乱舞的夜晚,母亲把那盏小小的油灯悄悄的放在奶奶的床头,自己坐在灯下为奶奶缝着过年的衣服。
年轻的时候奶奶因为积劳声成疾,留下了不治的病根。老来每到冬天就卧床不起,母亲要一直伺候她到第二年春暖花开。
奶奶迷迷糊糊一觉醒来,发觉自己的床头还亮着灯,心痛得在心里骂着自己:“老糊涂,又遭儿媳的“。准备起身去吹灯时,发现母亲还在灯下忙碌,一股怜惜的泪水禁不住流了出来:“儿啊,都大半夜了,不去睡,还守着我这个老婆子干什么?“
母亲见奶奶醒了,接过奶奶的话说:“妈,话不能这么说,养儿防老,你病了,儿媳照顾你是应该的,有不,你娶媳妇干吗?。。。。。。等一会儿,我伺候你'起夜‘(方言:夜间起床解手)后就去睡“。
母亲不识字,说不出华丽的词句,但她的话字字实在,句句让人感动。
在那盏油灯下,母亲伺候奶奶一冬又一冬,一春又一春,哪怕她自己亦是两鬓染霜,儿孙满堂。
奶奶活着的时候总是笑呵呵地对人说:
“我这媳妇,不是闺女,可亲过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