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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是个老中医,医过的人不计其数。退休以来,找上门来的病人仍络绎不绝。我也经常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病人家属。很糊涂的病人家属需要 提醒,很慌乱的需要安慰……唯独一位,不但不糊涂,不慌乱,还曾让爷爷在药方后面加一些内容。
这位让爷爷开药方的,是病人的女儿。
这是爷爷的一位老病人了,60多岁,得了风湿,特别是天阴下雨就痛苦不堪。那天,爷爷给病人做了按摩,敷了中药,又照列给他开了中药方。这是,陪同病人来的女儿让她父亲先出去,她父亲如蒙大赫,,边走边用打火机点烟,看起来像一只“大烟囱”。
病人出去以后,女儿要求爷爷在药方后面附加一条:服药期间禁止抽烟。爷爷不禁笑了起来:“这抽烟不是风湿病病因。怎么能是药方的内容呢?”我想:爷爷一生严谨行医,开出这样的药方,岂不贻笑大方?爷爷连连摆手:“不可不可。”
做女儿的着急起来,她很诚恳地向爷爷说明了原因,原来,他一直劝父亲戒烟,可都是失败了。最近一次,她听到父亲向他的老朋友说 “如果医生说戒烟能治好风湿病,我是一定不抽了。”“廖医生,不管风湿病与戒烟有没有关系,请你加上这一条。”这个女儿恳求爷爷。
爷爷行医50多年,要求少开药的家属见过,要求多开药单也见过,但要附加药方的却是第一次看到,爷爷明白了女儿的心意,列外开了这个不是药的方子。
但是女儿拿着药方却没有走,她说:能不能再开两个月的调理药方?照列在后面附加那一条。她怕父亲一下子戒不掉,于是又多加两个月的中药。
那天我们在家说起这件事,“这是我行医中最高明的一个药方。”爷爷说。因为我们都明白:这个药方后面附加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