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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一张破旧的板凳上,一张布满皱纹的黑黝黝的脸,一双显得疲惫的微微眯起的眼睛,一顶少了一圈的草帽盖住他那饱经风霜、布满皱纹的额头和那稀疏的头发,一双长满老茧的粗糙的大手握住刀柄在磨刀石上来回磨着。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我无聊地坐在书桌前,懒洋洋地拿着笔在纸上乱画着,嘴里嘟嘟囔囔地诅咒着那可恶的太阳。忽然,一声洪亮而又有些嘶哑的吆喝声闯入我的耳际,哦,是磨刀的吗?妈妈这几天总是说刀钝了。想到这,我立刻去厨房拿了刀子往门外走去。
我看到一位老人站在路边,向四处张望,肩上扛着一张长凳,正疲惫地张开那干裂的嘴唇吆喝着,他见我走过去,边慢慢放下凳子,接过我手中的菜刀,一边往磨刀石上加着水,一边坐到长凳上。
太阳气势汹汹地耍着威风,烤得我恨不得一个猛子钻进水里。我看着老人,他两腿叉开坐在长凳上,那菜刀在他手上发出“哧哧”的响声,让太阳的反光晃入我的眼帘,刺得我紧闭双眼,我眯着眼睛看着老人,忽然想和他说些什么。
“大爷,您这么大岁数还出来啊。”大爷抬头看了看我,微笑着说:“我们家不愁吃,不愁穿,可我在家里闲不住,便出来磨磨刀,人总不能白吃饭啊!”
“哦,是这样!”我感到惊讶,但望了望眼前的这位老人,又觉得在理。
“小朋友,能不能给我点水喝?”
“当然,您等等。”我飞也似的冲回家,接了一杯水,还拿了一包烟,走出去,把水递给大爷。
大爷把水倒入他的水壶里,我心里一热,又把烟给了大爷,说:“这烟你收下吧。”他抬起头,把磨得闪亮的刀给我,我顺手放在窗台上,他望着我,眼里充满了深情,嘴里喃喃地说:“小朋友……”
他收去磨刀石,扛上长凳,向远方走去。我想起刀还在窗台上,回头一看,啊!那刀、烟、杯子都在上面,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我沉思了一会儿,觉得着普通的老人身上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深深地吸引我,鼓励我,鞭策我,教我做人要自食其力;要纯朴本分;也就从那时起,他在我童年的回忆中留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