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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奔校，有雨，甚大，有风，甚疾。雷鸣电闪。心悲，忽忆“斜风冷雨不须归”又念奔校乃出行而非归途，遂拔伞而行。暗无天日，起手电，半丈之光，亦暖吾心。
行百米，忽见霹雳，前百余米处之木似为所击。惧恐，止步彷徨，念继为行路否？当是时，雨愈大，亦无退路，唯一路续进。电闪雷鸣依然。心生恐，乞上天。念不曾闻天所籍贯，又念依国际之惯例为英者为先。遂虔以低吟：“The sky…”奈何水平之劣，出言忘语，乃为汉言：“天者，人所敬所爱之，然雷迅如此，人亦惧之恐之。乞天之偃闪息雷。还吾等青天红日，是以天日昭昭…”然天不为我所闻，雷闪愈疾。无之奈何，神幽怨，终以续行。
行十余丈，为壮胆气，复为慷慨诗云：“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一车而过，见吾手电之光，鸣笛，吾所以躲。风愈大，伞险为所破，关手电置于袋中，双手把伞而行。欲肆横渡马路，行半，忽闻异响，遂又退之。侧身后顾，见一车飞驰而过。窃喜，“祸害之留千载，吾之三险而身还，是以天怜之…”
续行，犹觉鞋袜湿彻。比至校，闻国歌起奏“向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又念“枪林弹雨”一词，两相关联，觉其恰为此情此景相符。大喜，仰天长笑。忽闻一炸雷声起，笑因而止。暗骂不祥，悻悻而行。
入室自视，衣已尽湿，书无一干，解吾外套，似可出水，手捧之，默然相望，其幽怨之神更胜深闺怨妇，欲哭无泪。
同学者，陆来，皆以身湿，拍衣而笑曰：“君与吾同为湿人也。”后又觉其间暗喻禅机，双手合十，曰：“阿弥陀佛，众生皆苦，众人皆湿，何以为渡？自去觅之。”
晨读之尽，目侧窗外，但见雨止雾散，风清云淡，更有甚者，日光二三缕辗转。悲之哀之，拍案而起：“邪！天欺我哉？天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