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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单薄身躯经不起岁月的磨砺,乌黑秀发中,几根白发冒了出来,面容清癯;而你对这个家的所有责任,所有爱,一直没有变老。
所有晨曦,我在房间酣睡。当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一点时,你刻意调得极小声的闹钟响起,传入我的耳畔。仓促而谨慎的脚步声响起,洗漱声飘了进来。许久,你有走入厨房,殷勤熬粥。
你终于料理了一切,匆匆走出门,脚步声“跨跨”响亮地飞进房间。而这脚步声,仿佛如释重负,不再谨慎。
走入餐厅,满桌佳肴摆放整齐,我无法想象,你在上班之前为何有这么多时间。
我闲适度过早晨的时光。阳光洒下,照耀着一棵棵翠绿老树。你打来了电话,问我,爸爸回来了没,饭煮了么。我对你说爸爸还没回家。你便开始了叮嘱,这千篇一律的话我早已听惯,耳朵都起了茧。挂了电话之后,你又与爸爸通电话。经过一番周折,午饭终于进了口,而你又开始为了生活奔波。
我要去学英语,可是在一小时前你又得去单位开会。你皱眉蹙额,忧心忡忡。最后,你冒着被领导批评的风险,推迟半小时。带我去学英语之后,你坐着车风驰电掣去了学校。
英语课结束了,你依然在开会。你压低声音,偷偷抓起手机通话,绞尽脑汁想办法带我回家,毕竟爸爸最近忙,所有的负担都扔给你扛。你麻烦别人带我回家后,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黑暗笼罩大地,一轮圆月挂在天边。别人坐在沙发上打饱嗝,你疲惫回家,我说,去餐馆吃饭吧。你瞪圆了眼睛说,那不行,没营养!
深夜,我倒头大睡。你悄然小心翼翼打开门,慈爱地望了望,松了一口气。你以为我早已沉睡,其实并没有。我仅是看着你,一天天为了这个家消瘦、老去,心中泛起隐隐的痛。在我通向花季的列车中,你一直充当着静默的守望者。
无边黑暗中,我看见有一双瘦骨嶙嶙的手支起了家;我看见笔直、瘦削、挺拔的枝干,让花在上面怒放。
或许黑夜本永无尽头,但是一双灵活、纤细的手捧起了光明,于是孩子心中,便永无阴云,永恒阳光普照、晴空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