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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记得腊梅的模样的。那也是冬天,在家门前,踮脚一看,便看到一株梅。淡淡的晨曦映着刚长出的嫩黄花瓣。
我走过去的时候还念叨着她的名字“腊梅,腊梅”,可一到她身边去不再作声,是一种高雅淡洁的清香已把我慑住。故意吸口气去嗅,闻不到什么,不嗅时却满鼻都是,一下子染透身心。各种杂树乱枝在它身边让开了,它大模大样地站在一片空地间,让人们可以看清它的全部姿态。实在难于想象,就在这样的枝干顶端,猛地一下涌出了那么多鲜活的生命。花瓣黄得不夹一丝混浊,轻得没有质地,只剩片片色影,娇怯而透明。梅瓣在寒风中微微颤动,这种颤动能把整个铅蓝色的天空摇撼。我打了个颤,天又冷了,我走进了屋。留下一丝不挂,欣欣然挺立的腊梅。我被这腊梅带走了思索,它是那么充满生机地绽放在记忆深处,望着它,犹如和她初识时,她一尘不染地带走我的魂儿一样,在夜里悄悄寻到我心中最微小而美好的爱。
虽然在冬天在何处都能够看到她的踪影,看到的时候也都会感叹:“腊梅又出来啦。”那种赞叹的语气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有一种喜悦的陈述。每每走过那些卖梅的商人的面前时,清香是围绕着你飘过去,虽然不舍,但是走过去的时候还是会留恋。冬天里的一股清香,无法忘却的。 我爱的是黄色花瓣的小腊梅。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同样是梅花的白色、粉色梅花不感兴趣。对于其他梅花而言,有的只是画面上出现的惊艳,或是林和靖的《山园小梅》所定格的清新美好。所以那些梅给我的印象,始终的模糊的、虚无的。也许喜欢,然而也并不是刻骨铭心。
自己到现在还唯一深有感触的,便是毛泽东的《卜算子·咏梅》:“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由此知道梅花开放的季节,知道梅花的不屈严寒。看着辛弃疾的《卜算子》,对于梅花我又感到多了一层赞美,也就是“一任群芳妒”,好像增添了梅花的孤高和与众不同。
不用刻骨铭心的喜爱,这不属于孤高的梅花,淡淡的喜爱之情犹如它的香气,慢慢的渗入你的骨你的血,在不经意间已经留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