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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然知道,我的生命被这些陌生的数字胁持着,100、90、80、70,我对这些无情的生灵毫不感兴趣。他是有生命,他的生命造就了该成功者,伤害了该失败者。
我属于后者。
有谁不深深的希望能在前列的天上人间快活呢?小小的荧屏中常出现逍遥王、快活林,更有绿林豪杰、江湖好汉之属。他们有自由,有生活,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我不禁纳闷,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放飞梦想吗?可惜我的梦想早已遗失,骸骨都消磨得无影无踪了,自己的灵魂尚且找不着,何况乎梦想邪?要杀人吗,别人之命不属我。要放火吗,手无莹微之光。要疯癫吗,心有余而力不足。要傻笑吗,皮笑肉不笑。这种“苦中的自由”我已尝够,四肢僵硬着、思想麻木着,怎还能干别的坏事呢?
讨厌这些数字,他无情无义,他无血无肉。高兴时,让人高中:金榜题名动九宵,穷囊闻到无萧条。让那些高才生们更高,戴上博士帽,雄赳赳、气昂昂跨过早未央。他们高唱凯歌,淫笑着、偷乐着,然后说“出头了,走,出去……”,大有“此地无所恋,心欣想金钱。国家不要报,我不认轩辕!”此等豪情,谁与之比?而我却是他伤心时的“杰作”,没有愁兮没有苦,没有欢兮没有笑。想卫国,手无寸铁。想尽孝,身无长处。就是想去拜访拜访西天极乐,到也被人誉为“笨蛋”。感觉生活多余,命运多余,人生种种也多余了吧。我是个性格上的文弱书生,即不敢长啸亦不敢胡为,不然,定叫个天翻地覆,人间不宁……
我站在青春的头,眺望青春的尾,中间行人无数,怎独无我的阴魂在飘渺呢?我呼唤着并呐喊,试图用石破天惊的深沉之声震慑无垠的萧瑟。我又错了,是众人皆醒我独醉,是长风破浪会有时,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到底错在哪里?我到底怎么错的?我到底该不该犯错?我到底错没错?这些问题根本不用我来思考,自然会有一些所谓的高才生们、圣人们、国家的栋梁们来告诉你,用看来非常科学的条件来证明你是个“新新人类、低级人类、学校的乌龟、国家的王八,危害之大更甚于十年动乱、四人帮之害也……!”
“呜呼噫,危乎高哉,做人之难难于上青天,尔来四万八千岁,生死何茫然。长恨此身非我有,朝天问,能否驾长车,踏破人间岁月”,我也来引项高歌,喉咙里始终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似的,唤不出声来,究竟是哪种道貌岸然的正义在作祟呢?也罢也罢…… 生之趣,在乎养气以济天。死之娶,在乎存气以育地。世人畏死却独不畏生,便编了许多正义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糊弄周遭的世界,强制其体质,野蛮其精神。生也骗,死也骗,到头来他自己也不知天上是否有神仙,地下是否有阎王,骗完了,却只留下一副看似完美的、无坚可摧的空壳,来笼住无尽的邪气。自己躲进棺材了,沉睡去了,也不知他去了地狱否,见了阎王否,若当真如此,也真真是中国的预言高手了。
也罢也罢,世界已然如此,多说反倒成罪人了,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