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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拜祭先人之际,难免会有许多好奇,我的祖先都是怎样的人呢?在大人们的介绍中,对我的八个阿太,我有了一点点的了解。
以前听爸爸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姓时都说:“邱少云的邱。”姓邱的人好像不多,古往今来姓邱的名人也不多,无非是上个世纪的邱少云、邱清泉两位颇有名气。像我爷爷的父亲——邱太爷爷,曾是瓯江上撑竹筏的,而这位邱阿太的妻子更是没留下什么遗迹,我爸这一代连她姓什么都无处可考。
我奶奶的父亲是去年国庆节那天逝世的,这位阿太姓许,听说以前是藤桥粮食公管所挑米的工人,比起邱阿太,生活还是能垫垫肚子的。奶奶的母亲——我的太奶奶,叫陈凤妹,现在还健在,前几天清明节还一起吃过酒呢。这个阿太是温州纺织厂退休的,陈阿太鼻梁上有一颗很大的粉色肿水泡,可能是以前做活的时候弄的,好像越长越大。陈阿太很和蔼,每次吃酒都会给我和堂哥带几包我们最爱吃的蛋饼。许阿太去世以后,陈阿太一个人睡觉害怕,便有一个保姆陪她睡觉。阿太原本心态很好,经常出去走走。现在老伴走了,可能是留恋以往有老伴的惬意时光,她总是打不起精神来。
我外公姓黄,可我外公的爸爸却姓郑。妈妈说,是郑阿太入赘到黄阿太家里,所以外公和他的几个兄弟姐妹全都姓黄。听外公说,郑阿太是农民,乐清人,日本人抓壮丁时,他跳河游泳逃生到黄阿太的村子,后来就一直在黄七甲村生活。所以每年清明大人们都要去乐清上坟。
外婆她爸姓王,而外婆的妈妈是复姓欧阳,我想我要是随着这个阿太姓欧阳就好了,总觉得这个姓比姓邱好听。
欧阳阿太叫欧阳英,听说妈妈小时候住在欧阳阿太家,所以阿太去世时,妈妈很伤心。妈妈说,欧阳阿太家在信河街,旁边有幢百货大楼叫“二百”,妈妈经常坐在“二百”一楼跟那些售货员阿姨玩,阿姨们编了一首调侃欧阳阿太的童谣,妈妈至今记忆犹新——“阿英姐,真风流,端张矮凳坐门头……”用温州话念,押韵得很搞笑。小不谙事的妈妈曾回去唱给阿太听,还被阿太骂了……
除了长寿的陈阿太以外,其他阿太都驾鹤西去了,他们没有给我留下多少印象,就算从长辈的寥寥话语中也无法得到生动具体的想象,也许是他们与我隔得太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