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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被华山“天下第一险”的威名所震慑,我们刚到玉泉院就已经气喘嘘嘘了。(其实此时还没到售门票的地方)。在玉泉院我们整顿了行装,稍事休息,时间大概是晚上8点,。
我们开始正式等山了。
开始的路还是很好走的,路左边有山涧的溪流。不久夜幕降临,路也开始渐渐崎岖,虽说是人工开凿的,但感觉比自然的山道更难行走。好在路边有引路的小灯,不然真担心在拐弯处飞去了崖底。山路是由山泉来作伴的,水声消除了夜色的可怖。星儿在山顶忽闪,让我们疑是山上的明灯。走一段,就有一家买小吃的店铺,但价格可是和山高成正比的。在沙罗萍喝了白糖藕粉,消磨了些许时间。此时山风渐起,吹动树林让人怀疑是雨声。坐下来还是感觉冷,但走快了却还有一个晚上要消磨,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过了一个小桥,突然水声大震,但仔细一看只有很小的一缕从山腰飘下,落在一个心形的池子中。但由于细流位于扇形崖的中间,回声把水声放大了。都说山因水而秀美,但华山的水却着实添了她的险峻。经毛女洞,青柯坪,就来到了华山第一个险境,回心石劝诫人们回头也许还来得及,但谁愿意被未知的险难所吓倒呢?
号称有三千级石阶的千尺幢就矗立在面前,其宽仅三尺,直立70度,据说又名天井,原幢口置有铁盖,盖上则可完全封闭路径。而铁索却又只到膝,不得不手脚并用。你的头就在前面人的脚下,而你好像是踩在别人的肩上的。你只是这人梯中的一环,你不能停止,更不能超越,只有保持一个平稳的心,徐徐上移。山风渐大,难怪他们告诫要穿着紧身的衣裳。称其为“太华咽喉”一点也不夸张。历代文人也有许多吟咏千尺幢的诗文。明阎乐梅有《箭栝》诗:“险光一线开,窄缝夹青天。蹑登先妨膝,扳崖侧用肩。木梯橦外补。纾井中悬。怪石横如窦,阴风直上穿。”清乾隆时陕西巡抚毕沅在《华岳祈泽记》中记述了他登千尺幢的感受,很是生动,“不百步许,一峰单抽,壁立千仞,中唯一罅,如刀剜锯曳,左偃覆不盈咫!睨视久之,万无倾曲而无之理。而四顾岩峦,离立万丈……挨排尻脊而上,历千余级,始见圆隙如盘盂,《不经注》称为‘天井’,信不诬矣!”。好在夜色收起了些许的恐惧,手套吸去了掌心的汗水,我们度过了第一险,但谁又知道后面是不是还有更难得路等着我们呢?
过千尺幢向北折即到“百尺峡”,据说它是登华山的第二个险境,乃是一处危石耸峙,直插云表,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灯光中我们看到峡的两壁几乎就要紧贴在一起,中间却被两颗石块撑开。我们胆战心惊从石头下钻过,生怕石块从两壁间掉下来,这就是“惊心石”。通过惊心石,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再回头看原来是上大下小卡着的两块石头,所以能安然无恙,后边的这颗石头被称之为“平心石”。所以愈诗中有“鄂然神功就,杀气见棱角”的描写。“千尺幢,百尺峡,老君犁沟慢慢爬”。这是一条临崖深沟。此沟深不见底,石级依壁临沟而过。“老君犁沟”原为“老君离垢”。用道教的话说,就是离开尘垢到达仙境的意思。传说道教祖师老子曾到过这里,所以是“老君离开尘世的地方”。因“离垢”同“犁沟”同音,加之此地又确实貌似犁沟,再加上华山又有卧牛石、岳庙青牛树以及北峰老君挂犁处的传说,所以人们便认为这里是“老君犁沟”无异了。其实,学过地理都知道那是被山水长期冲蚀形成的。
下聚仙台,过横翠崖,眼前一亮,灯火通明。这里已是海拔1500米的云台峰,因位于华岳东北,故称北峰。此峰山势峥嵘,三面悬绝,,我想之所以叫“云台峰”,在白天看来一定恰似一座云台。李白在《西岳云台歌》中有“白帝金精远元气,石作莲花云作台”之句,说的就是指远望诸峰,宛如青色莲花,开于云台之上。据说智取华山“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1949年,国民党残部想借华山北峰之险负隅顽抗,解放军在老乡指点下,用竹杆和绳子从绝境处登上北峰,从而全歼华山守敌。
“看日出还是要去朝阳峰……”,也许是气温容不得我们的歇息,我们不由得加快了点步伐。经苍龙岭,五云峰,便到了金锁关。杜甫《望岳》诗中“箭栝通天有一门”就是指的这里。道家认为,华岳为仙乡神府,只有过了通天门,才算进入仙境。所以有“过了金锁关,另是一重天的”的民谣。山边的铁索上锁满了祈求爱情长久的铁锁,而钥匙早已被山盟海誓后的情人丢下了悬崖。但铁锁也会因风雨的消蚀而锈迹斑斑,爱情能像祈求的那样天长地久吗?当爱情不在,那维持着婚姻的说不清的原因是否也像这无情的铁锁……
此时已是早上的5点,气温开始降为一天中的最低。无奈租了间破旧的棉袄,但反而增加了登山的难度。约摸20分钟后,我们到了“鹞子翻身”处,这是到达朝阳峰的必由之路。这是一个宽仅两米的山脊,两侧即是万丈深渊,山风阵阵让人心寒。难怪鹞子在此会翻身。真得感叹那些修筑了此道的匠人,他们是用胆量和技艺与造化交流的生灵!
到达东风顶须上天梯,但我们已经精疲力竭了,况且天梯上早已爬满了早来的人,进退不能的让人感到好笑。“在下棋亭是一样可以看到日出的……”我们在下棋亭边抢到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来,静待着太阳神的到来。前方的空阔的夜色,远处尘世的点点灯光,竟让人有种投身于宇宙的感觉,那种缥缈是无法形容的,我想即使我跳下去,也会轻如羽毛似的飘飞……太阳,这宇宙光与热的赐予者,是我们等待着你抑或是你等待着我?天渐渐白了,天边的一抹蓝色的亮色预示着你的到来,云渐渐被烧红了,突然的,天边出现了一个亮点,接着亮点变成了横放的新月,接着是半圆,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她完全展现了她的驾临,然后再一次钻入了云间,人们叹气,开始失望的返回,怨你的来去匆匆,但我没有动,他们都说你的如何的雄伟,但在我心中,你是妩媚的,顽皮的,但你又具有博大的胸襟,你不会辜负我的,果然,更强的光芒驱走了云雾,这次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的驾临,世界被完全的照亮了……这就是每天的开始,抑或是每个生命的开始?我们也许有不开心的一天,沮丧的一天,但太阳不会,她是准时地,不会因为沮丧而延迟了把温暖洒给万物生灵。那么我们有何苦把悲伤带到另一个日出呢? 看完日出,我们已没有气力在登剩下的路了,山下等待我们的是热的食物和温暖的床,我们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返回,5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了玉泉院,结束了华山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