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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所谓道歉,只是为了让自己道义两头都占理。
为了得到对方的“没关系”,而非发自内心的”对不起”。
你的道歉,与我何干?
1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 隔壁寝室的小麦,家境不是很好,平时读书非常用功,性格内向,不太喜欢和同学室友打交道。
有天,同寝室的小M钱包丢了。
他怀疑是小麦偷的,当着其他室友的面,把小麦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但是,没找到钱包。
不过,他对此耿耿于怀,四处恶意中伤他,说他提前藏好了钱包,还说曾亲眼看见过他偷拿别人的东西……
班级里一传十、十传百,那一年小麦的学院助学金和预备党员申请,在班会上都被否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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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小M的钱包找到了。
在他自己床板下的夹层里,于是他拉着同学去找小麦道歉。
小麦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他的道歉,转身走了。
小M感觉面子挂不住,上去冲他背上砸了一拳,又踢了一脚,骂道:“我都道歉了,你XX还想怎样?”
其他同学回忆,要不是两个一米八五的大块头同学死死抱住一米七的小麦,他当时的眼神就像要活活咬死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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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小麦突然退学了。
辅导员告诉我们,因为没了助学金,小麦凑不齐第二年的学费。
他爸到人家工地上打短工,摔成了高位截瘫。
而对小M而言,这只是一句没被收下的对不起而已。
2
小L和小赖曾是无话不说的好闺蜜。
小L长得漂亮,性格也特别好,所以有很多男生暗恋她。
有次小L的表哥开车来接她,小赖看到以后随口说了句:小L被有钱人保养了。
结果,被同寝室的女生听到了。
然后在女生堆里传了开来,并且越传越夸张。
小L的男友找到小赖求证,小赖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我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这对原本恩爱的小情侣吵得不可开交,更加坐实了班里同学的看法。
其他班男生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询问小L每个月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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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两个人分了。
小L得了抑郁症,自杀过好几次。
最后一次,因为她父母发现得太晚,没抢救过来。
她父母和表哥找到小赖,当面对质,小赖一边哭一边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小L的母亲说:“你哭你道歉只是求你的心安,凭什么我要原谅你?到死我也不会原谅你!”
后来,小赖私下在寝室说:“我怎么知道她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差,他男朋友那么蠢。我都道歉了,难道他们就没错吗?”
而她的室友也在旁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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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些人看来,道歉就是对的。
而不接受道歉,本身就是错的。
他们只在乎对错,却不在乎当事人的感受。
3
有一部03年的老电影《怒火救援》。
故事讲述一个退役特种兵克塞雷因为雇主女儿皮塔的帮助而从沉沦的生活里抽身,并且对生活重新充满希望。
可是一次绑架行动的意外中,皮塔被绑匪杀害,疯狂的克塞雷走上了复仇之路:"Forgiveness is between them and God. It's my job to arrange the meeting."
「原谅是上帝的事,而我的工作是送他们见上帝。」
上帝才是无所不包容的存在。
对于区区一介凡人的我来说,原谅这件事我怎能代替他执行呢?
4
我不想原谅你。
我不想屈服于群体的意志或者压力,违心地接受我不想要的歉意。
伤害已经造成,而我善良得不够彻底,不能像圣母一样轻描淡写地说出原谅两个字。
说我斤斤计较也好,说我小气也罢,我不希望自己被人从道德制高点绑架以后,继续说些自己不想说的话。
难道我还没学会取悦自己,就必须先学好献媚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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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看多了的大人,都喜欢用以德报怨来标榜自己。
可是,连这句话出处都不知道。
这句话原文是: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
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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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以直报怨?
电影《亲爱的》里,黄渤有一句台词,记得特别清楚。
他对人贩子的妻子说:“我顶多做到不恨你,这就到头了。”
5
我凭什么不原谅你?
因为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走过多长的夜路,熬过多少个夜晚,才好不容易把黑暗抛在身后。
你只是一时起意的忏悔,凭什么我要再为你去一次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