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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光的钟摆无情摇动,我们的青葱岁月也在人生的路上化作过眼云烟了,那些清脆的,单纯的,美好的日子被欢歌笑语填满,握在手里摇一摇,仿佛都能溢出幸福的蜜来。春天的故事,总是说不完,道不尽。毕业后的人,总喜欢在春意阑珊的暖阳下,细数往昔,种种思绪,都是如此的透明。那段日子,是属于风的。在军校生活了大半年时光,此时再看看过去的故事,目光便会变得平和,那些小情绪,小浪漫,如此看来,竟是如此可爱。杨柳枝条飞扬,又是起风日了,那些闪亮亮的青春梦想啊,又飞到哪里去呢?
(一)当青春开始蜕变
用这个发表在旅报的文章题目作小标题,也有了一些怀旧的意味,时至今日,我一直能够想起当时教导员关切的话语:“训练苦不苦啊?”以及他满口称赞我构思许久的文章时肯定的语气。
那是的我眼中之蜕变,是在骄阳下辛苦训练留下的汗水所结的盐霜,是紫外线在脸上涂抹的一层又一层黑色素,是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膨胀起来的肌肉。而这些,却是在中秋之夜仰望星空上挂的圆月时,有了自欺欺人的嫌疑。
在《于军营仰望婵娟》中,我写了很多心里话。当时坐在电脑屏幕前,打下这几个字,才真正意识到这是自己离开家人过的第一个中秋节。“月光洒下,流泻在地面上的,除了清冷的银白,还反射着委婉的忧伤。夜黑得出奇,我仿佛听到远处低哑的虫鸣,合唱着萧索的‘楚歌’。泪水,也是缓缓溢出了,这不是痛苦,亦非哀啕,在夜色朦胧里,流下两行清泪的自己才意识到离家的愁绪,此时此景,怕是会让见者心声哀伤吧……”双手几乎没有停顿,当我打完这篇稿子,心中的情绪难以平复,我借口躲到厕所里,探着窗往外看月亮,竟觉得着月色,比以往都美。那个时候班长管得严,一直有种压抑的感觉,打电话都几乎是一种奢望。
总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强化训练之后的自己可以面对许多风浪,却不想这一次“蜕变”,诞生的依旧是脆弱不堪的自己。
(二)苦尽甘来,柳暗花明又一村
什么是苦?写下这个小标题,心头忍不住浮现出这样的疑惑,依旧是强化训练时,首长慰问时曾说我们这一辈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只有这个时候能吃吃苦了,年轻人就应该多经受些磨难,拉练300公里,让多少人以为把一辈子的路都走尽了,这也许就是苦吧,在日暮时分,揉着酸痛的双脚,心里多少会有一些感慨。
可如今,回收往昔,当时再大的波澜壮阔也只像是春风吹皱的一水微澜,涤荡着几曲清歌。就跟现在看表弟撒娇耍赖一般,只是小打小闹了。当上了第一任文书,四个人都没有经验,野外拉练为了保障队干部经常忙得焦头烂额,有时我们背着沉重的物资,实在走不动了,也不肯别人帮忙背,真心觉得那是段难熬的苦日子。其实,这些回忆一帧帧从脑海里放映而过,就像是一杯酽茶,味虽清苦,却余香绕梁。若是有雅兴斟上几匙桂花蜜,这味、这香便仿若成画,印入脑海了。
今年刮起的怀旧风潮,“那些年”成了回忆的代名词,我想,将来也一定会有一个夕阳余晖的时刻,让我回味往昔。那些年,我们一起书写的青春迷彩……
那些日子,我们第一次无比渴望给家人写信,连打电话都不敢奢望。
那些日子,我们捏着兜里的津贴,站在远处向服务社里张望,将那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幻想了无数遍,只可惜没有允许,不得私自进入。
那些日子,我们每天都需要洗碗,四个人两桌餐具,队干部的保障工作要做好,冬天天冷,水却不热,手冻得通红通红。
那些日子,我们抬头看天,郊区的夜晚通透清澈,月光星芒都是无比清晰美好。
那些日子,我们全队高唱“祝你生日快乐”,一个人的生日也是全队值得高兴的日子。
那些日子,我们将先进单位的匾额高举,我们用队列场上的汗水换回荣誉,我们捧回了个人嘉奖,收获了光荣与梦想。
其实,成长它不是一条路,而是人生的一段历程,一个年龄段拥有一份独属的精彩。如果只是把成长当做羽化成蝶的一次蜕变,却是有所欠妥,成长的蜕变何止一次,你需要准备面对人生中更多的坎,它更像是蛇蜕皮一般,要经历无数次痛苦与历练,直至终老。
(三)有些挫折,只是更早经历罢了
早就过了躲在温室里寻求安逸的年岁,有些事情,也早该看清看透,不再是任性胡闹的孩子了,没有人会无故心疼你,温柔地对你说:“没关系的,不要害怕。”
所谓成长,远非生理上的几点变化,而那些摸着喉结到处炫耀张扬的男孩,反倒是难得的可爱了,而把一些轻微的挫折当做磨难的人,则是自欺欺人甚至胆小可怜的井底之蛙。成长,仿若是一枚被人嚼烂无味的青果,再也挤榨不出一滴汁液。而有些词语,并非听上千遍万遍便能领悟,还需要自己切身体悟后方可真是领会其蕴意。
在这里,经历了一些挫折,有时候甚至真的觉得自己扛不住了,但我倒真是小看了自己的潜力,当我盯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时,胃口倒比以前还要好;当我被训工作失误时,第二天却又能活跃起来。有的时候,你真的不会想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大,不会感到自己的能力有多强。
我从来不认为现在,或者以前,甚至将来的一些失败、挫折是为磨难,我没有那没伟大,比之一些人,我实在是太幸福了,而那一句充满豪情的、感慨的甚至神圣的“我长大了!”便是再也不会说。因为我,一直在成长。
(四)世事洞明,人情练达
有的时候,我觉得步入军校失去了太多东西,不再纯真,不再像一张白纸一样是,难免会失落,可每个人都有退无可退的征途,忍无可忍的泪水,卸无可卸的包裹,往昔的伤不可追忆,握在手中太久,只会陡增时间的灰与眼泪,愈想忘记,愈纠缠不休。也许你觉得失去了美好的春天,但其实你丢掉的,只是花园里的红花一瓣,整个春天,依旧还是你的。
古往今来,心中留有纯粹之土的人不胜枚举,他们的内心,依然不曾被世俗沾染,如果人甫一出生便似一张白纸,那么这个社会便是一个大染缸了,对于那些率真之人,无论是刚正不阿的赤红,还是随性浪漫的紫色,又或者青葱浓郁的青春之绿,它们的心底色,是一片纯粹的色彩,这又何尝不是一份“纯”呢?社会不允许我们单纯下去,但我们的内心,总应该有所坚守与把持。
一个人离开家来这里上学,从当时懵懂到现在的独立,总像是验证了一句古话“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曹老先生写下这句话时,想必也是饱尝人间冷暖了吧?以前的我经常抱怨为什么别人不关心我,悲伤得好似全世界都无比冷漠。可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谁去心疼你呢?与其再自怨自艾,还不如好好犒劳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就像人人网上传的一句话“海绵宝宝之所以那么开心,是因为有派塔星陪他一起二,而这世上真实的一面却是,很多人都在看着你二”。
当我坐在医院挂水,我想着这些,再也没有以往的忧郁了,社会就是这样子,为了更好地生活,我没有时间去矫情。成长有多痛,经历了你才知道。
从军而行,我改变了很多,虽是必然趋势,心中亦有诸多感慨,谨以此文略作怀念,与诸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