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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全黑了,我轻轻地揿亮了外面楼道的灯。灯光虽有点昏黄,楼道里却平添了几许温馨。 这是我为父亲揿亮的一盏灯,为我的正奔忙在抗“非典”第一线的父亲,我的一个月来几乎不回家的父亲。
我想,父亲如果回家,定会因我留给他的一盏灯而感到温暖,他的疲劳定会一扫而光。他会幸福地踏进家门,笑得像个骄傲的孩子…… 我记得?以往冬天我放学回家时,爸爸妈妈也会为我揿亮楼道的灯。那灯光犹如父母期盼的目光。在我看来,这盏灯就是家的标志,是亲情与关爱的象征。而现在,面对突袭的SARS病毒,身为防疫站站长的父亲,已顾不上我们这“三位一体”的小家了,母亲的身体又一贯不好。我想,此时此刻的我,应该不再是那个丢三落四,一不小心就弄得满屋子一片狼藉的小丫头。在这个家里,我有责任。 父亲许多天没有回家了。而我,每天都不会忘记按时揿亮楼道里的灯。我期望有一天,在那温暖的灯光里,父亲高高兴兴地告诉我:“以后,又轮到爸爸为你揿亮楼道的灯了——我们战胜了‘非典’。” 我轻轻地吟着向明的《春灯》:“羁泊中/只要有一线希望/就是一个方向/只要有一点点光/就可把颀长的夜/度过/朦胧中,有寻着春灯回家的父亲……”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立刻走到门口。然而,灯依旧亮着,鞋柜里没有父亲的鞋。我默默地关上亮了一宿的灯,开关很烫手,我有些失落。 又到了傍晚,母亲回家时,带回一张报纸。顾不得做饭,她就兴致勃勃地看起来。我凑上前一瞧,不禁也笑了,很骄傲地笑了:报上有正在自信地微笑的父亲,还有他在电视台“专家论坛”的讲话。 猛然间,我理解了父亲。父亲难以看到我为他留的灯,是因为他正点燃着自己的生命,为让南昌成为没有“非典”肆虐的一方净土,为了千万百姓的健康和安宁。
我又想起了王新华的《蜡烛》:“顶着夜/压得越来越矮/从头燃到脚/没看见一张/呻吟的嘴”。父亲不就是一支熠熠生辉的蜡烛吗? 已是深夜,我依旧揿亮了楼道的灯——我永远执著地为父亲留一盏诠释亲情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