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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想着周围人巨大的变化,让我在这温暖的被窝里都感到阵阵哆嗦,心头顿时隐隐作痛……
与表姐聊天,在从前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情,因为我们总能彼此敞开胸怀,共话理想,但是在现在却截然相反。我知道,表姐受过中考的打击后,原本沉默的她变得愈加沉默了,终日沉浸于小说之中,无法自拔。也许她想要在虚幻世界里寻找些许安慰,但是我决不同意她的沉沦,我竭尽全力试图唤醒迷茫的她。
一次,我主动找她聊天:“姐,别整天闷在家里,多出来和我玩玩嘛……对了,其实我比较讨厌有些小孩,他们一摔倒就哭闹着,喊妈妈,仿佛是妈妈让他们摔倒似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爬起来……其实有时候勇敢地接受顺境和逆境,有可能就会成功哦……”
“哦,是吗?”
那个下午,我磨破了嘴皮子,想方设法地鼓励表姐,感觉自己仿佛把整颗心都掏出来了,可是她回敬我的居然是一个冷漠的问句。那一瞬,我真切地感受到了表姐的变化,心中隐隐作痛,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其实我真的爱她,希望她能过得好。她的自行车却早已溅起周围的尘土,滚动的车轮也僵硬地滚出了“再见”二字。
那天,由于周末只放一天假,于是我决定不回乡下家里,住在城里舅舅家了。
傍晚,舅舅回家了,手里拎着一大堆菜,正想责备他为何要如此浪费时,却被他的穿着吸引了,仔细地端详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舅舅身着一身世界名牌“adidas”,手上也戴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劳力士”,他整一个用名牌把自己包装起来了啊。突然想起妈妈对我说的,舅舅这几年发达了,看来真的不假啊。
“外甥啊,吃饭了!”
我被舅舅的一声催促拉回了现实,机械地迅速地来到了餐桌前。舅舅一边帮我往碗里使劲地夹菜,一边嘴里喊着“没什么菜”。我被舅舅的热情打动了,然而舅舅的下一句话却使我不怎么高兴。他的余光瞥过我的一条洗得发白的裤子,叹息到:“这么旧的裤子还能穿吗?你妈妈怎么不给你买名牌的啊?我看许多学生都穿名牌,那样子可叫一个时髦,可你……”我只笑不答,我真的不明白为何舅舅会这样想,不再淳朴的他,使我感到陌生。继而心里感到了一种痛在隐隐地泛滥,渐渐地遍及全身……
窗外的树叶被大风吹得哗哗响,我在这漆黑的夜晚,时不时地感到气闷,感到周围又一睹高墙把我与舅舅、姐姐远远地隔开。我想他们的变化归根结底还是社会的原因:在教育制度中将学生过早地分配了等级地位,让表姐这类原本学习认真、品质优良的同学也因内心的自卑而选择了逃避现实;在社会中,又像舅舅这类人身上过多地喷洒着带着“铜臭味”的香水,使他们逐渐丢失了返璞归真的传统。
其实,也许我也变了,不过我的变化有原则,它决不会成为人们的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