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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我们写给彼此的小纸条,想起了我们之间许许多多的,美好的故事。
尽管文字的颓废与无力,让我很难准确的复原和记录我们如火如荼的情谊,还有那些熟悉且快乐且伤感的旋律。我依旧固执地想要用文字来纪念我们两年的友谊。
故事的开始很简单。升入初中的我们被分在了同一个班。刚来的时候,大家都和自己小学里熟悉的同学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谈论个不停。我打量着这陌生的教室,打量着周围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你们两个就在其中,我们都未发觉彼此。只是缘分是注定了的,注定了你们是我青春里逃不掉的好朋友。
最初的印象都模糊了。后来我们谈起刚被分到一个班的情形时,才都恍然大悟。原来,那时安静地坐在第一排,看着淑女其实很不淑女的是全级第一,也就是华子;老同学曾和我提起的那个既漂亮学习又好的是小柳春;而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那个第一天被任命为班长,并且很狂地在八年级二班快要炸锅的时候,用坚定且平静的语调说“新同学嘛,给个面子,别说话”,弄得教室里可以让大家听到同桌呼吸声的人。
我们各自拥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我们是三块吸铁石,既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这才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和华子曾经算得上是“敌人”。尽管我们一开始根本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的所谓的竞争关系,甚至不在乎成绩和排名。我老爸是校长,学校分班是按照毕业考试的成绩来的,并且学校有个传统,优待教师的子女,可以自主选择班级。我呢,毫不客气地对老爸说:“全级第一在哪班,我就在哪班。”原因很简单,当时只是想到要像全级第一学习,提高自己的成绩。不料,华子被英语老师“荼毒”了,说我就是冲着张本华(华子)到二班的。
“战火”就这样燃烧了。我们可没有像小说里写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大打出手之类的。坦白地说,我们两个都很直率,后来都彼此摊牌了。“不打不相识”,我们渐渐成了朋友。
华子和春儿曾是同一个学校不同班级的。因为春儿长得很漂亮,高处不胜寒,春儿和一些男生的故事就这样那样的流传,她们两个也就属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TO:华子。
你对好朋友的要求似乎很“高”:朋友对你的一切都会理解,接受,兴趣爱好,甚至人生观,价值观都会如出一辙。说实话,我内心里曾笑你真是个孩子,你所说的好朋友根本就是要和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嘛。幸好,你没有拿这个标准来衡量我和春儿,要不然那么多的故事就不会出现了。
我应该谢谢你,真的。尽管你在体育方面要比我逊色点,1500米的赛道都能把你难倒,但是你从来不向任何复杂的数学题屈服。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们一起讨论数学题,总有几次我那么不开窍。还好,你并不为此讨厌我。你总是不厌其烦地给我讲我弄不明白的数学题。要不然,我会被数学打败的。
在青春的路上,我们会失败,会迷茫,会伤心,可是有你陪着我,这路上增添了许多美好的风景。
可以站在金字塔顶的,有两种动物。一种是鹰,轻快敏捷地飞上去;一种是蜗牛,坚持不懈地一步一步向上爬。你在我失落的时候告诉我,既然我们不是鹰,那我们就做一只快乐的蜗牛吧!其实蜗牛很好啊,没烦恼,一直爬向埃及金字塔顶。擦干泪,陪我一起爬吧。
即便是在这学期临近期末考试,大家都在紧张的复习时。你依旧陪着我这个在紧要关头,却数学测验接连失利的家伙。
——这是对你的一次挑战,是由低谷向高谷飞跃的磨砺。
——不要垮,我们一起扛。
——生活不会一帆风顺,但我愿与你同舟共济。
——You have to be brave.
那时,我多想忍住泪水,坚强地面对,对我而言不堪入目的数学成绩。可看到你温馨的话语,泪水却再也忍不住了。心里一个劲地埋怨你,你这个坏家伙,干嘛要弄得我哭啊。
与此同时,高考成绩出炉了。蓦地,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连我们这些中学生,也被语文老师揪着听高考作文,被家长唠叨,谁谁谁考得怎么样。你是我们之中最受震撼的。
你们村一个家庭贫困,成绩一向优异的女孩却名落孙山。你害怕,你恐惧,你担心这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在你的身上。像春儿说的,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不能让他人触摸的伤痕,在我们幼稚的心里,一席阳光所找不到的地方,是我们誓死保卫不可让他人窥透的秘密。你心里有这样一片地方,我们可以将自己的痛苦,悲伤抛给你人,让你和我们一起承担。你从来不愿让我们听到任何关于你你的家庭,你的朋友,你的心门紧紧地关着,把我们冷冰冰地锁在门外。
可是,你是我们的朋友,好朋友。我们不仅要分享你的喜悦,多更想和你一起分担,你内心里堆积了多少痛苦,多少悲伤,多少不理解。
华子,其实我们并不在乎家境,背景之类的东西。我们只在乎我们之间。你是如此敏感,抛开那一切,阳光会更明媚。
TO:春儿。
我总觉得,你是个圣洁的天使。那些肮脏的东西,那些悲哀的故事,是不应该出现在你的世界里的。
你说:“这社会,这生活,总要把我磨成球。而我不想,开始一直想自己的温暖感化社会,却发现自己也没了温度,恼而痛,为了不沉浸在消极的情绪里,享受活在当下的快乐,只能选择麻木。”当时,我不能够理解。
那次看到你的作文。讲的是小学的一件事。在学校里看到一个男生被别人欺负,你不假思索地冲上去,正气凛然地说了一大番话。结果却不是人们预料的那么美好,你得到赞赏之类的。夸奖没有也就罢了,得到的却是讽刺。被旁边的人嘲笑,被别人谣传你喜欢那个男生,甚至被救的男生说你多管闲事。呵,好可悲。春儿,若当时我在场,会站在你这边,你知道的。
我明白了。当我们一次次被现实挫伤,当某些人话中带刺毫不留情字字句句讽刺你和一些男生的关系时,当他和他都毫不犹豫的走掉时,当……
现实太现实,让我们都不得现实。可是,现实,请允许我们张狂一下。
班主任曾经说我们太张狂,都是正方体,有棱有角,却终有一天会被社会的现实磨成球。我没想到,这句话对你和华子影响都是那么大。
当他和你分手后,你一个劲地想要伪装自己,和我们高声说话,和我们强颜欢笑,那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只能陪着你一起悲伤。
——记忆中越美好越发折射出现在的哀伤。
——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没人时,自己回忆那点点滴滴,仿佛一切仍如昨天,昨天的一切美好也依旧存在,然后笑,泪却流下来。
你的那些话刺痛了我的心,我告诉自己,无论怎么样都要陪着你走下去。还好,现在都还好,一切都过去了。我不知道你的内心里还有没有伤痕,还有没有痛苦。但是,华子说的对,至少上天给了我们机会,让我们去爱。
你是个让我感动的女孩。你和黏牙糖的两个朋友甜蜜的故事,幸福的回忆;谈起黏牙糖,你开心的笑容,都不禁感染我们;快乐,是一种幸福的传染病。你说,尽管你们黏牙糖没有分到一起,我和华子是你在二班最依赖的人,高兴时,流泪时,迷茫不知所措时,都是我们陪你过来的。
看到这些话,呵呵,好温暖,好温暖。
TO:我最亲爱的朋友。
考完试的第一天,我们一起骑单车去了周庄。我们疯狂了玩了一天,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着,雨噼里啪啦的下着。
中午,在我老家吃饭。尽管我们都被雨淋透了,尽管我们的菜盐加多了,尽管我们主要食物就是方便面,可是,我们三个人却吃得津津有味。下次,下下次,在一起吃饭的机会还有吗?我祈求,这是第一次,不要成为最后一次。
读过郭敬明的《三个人》,结尾是:我是一个人。小蓓是一个人。小许是一个人。我现在是一个人。
面对初三,面对分别。我害怕某一天我在自己的文章里写:我是一个人。华子是一个人。春儿是一个人。我现在是一个人。
以后的日子,谁陪我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的转,谁和我聊身边的故事,憧憬未来,谁陪我逃课,谁陪我抱头大哭,谁陪我仰天大笑。没有了你们,谁来陪我?
纪念我们真挚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