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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不错,月亮朗清朗清的,像一块香甜的薄饼悬挂在天空。彼得惬意地躺在一块冰凉的大石头上,孤独而有趣味地数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这块石头是彼得出世之前就有了,说起这块大石头,它还颇有来历呢:
彼得听妈妈提起过她的弟弟,也就是彼得的舅舅——德里先生。当彼得和他的成千上万的水皮兄弟姐妹们还没有成为小蝌蚪时,他就急匆匆赶来守卫他们了。无奈那年天气十分恶劣,成千上万的水皮泡就只有彼得成长起来。当彼得还是一只蝌蚪时,德里舅舅就肯定他是个男孩,而且会非常地调皮——因为舅舅十分喜欢男孩,就对自己的姐姐说:“噢,亲爱的姐姐,这一定是个漂亮的男孩,当然还会有点像他的舅舅我呢,我决定叫他彼得,愿上帝保佑他!嗨,我的小宝贝!”他向还是蝌蚪的彼得招招手。
开始,妈妈有些反对,于是她就说:“噢不!我倒希望她是个女孩,我可爱的弟弟,叫她安妮吧,怎么样?”
“不对,准会是个男孩!一个漂亮的小伙子,我的外甥彼得!”德里舅舅固执地说。
“那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利给她取名,你说对吧,亲爱的?”她生气地瞟了德里一眼,又对罗恩使了使眼色。
“噢,我在想,站在男人的立场上,但愿他是个男孩,因为他会像我一样,很聪明。”罗恩喜欢男孩,他一直想带着自己家的男孩子去外面和他一起骑着小马车什么的。
“好吧,那你们就站在你们男人的立场上吧!等她长成我的小公主后,我要告诉她,她的父亲和舅舅曾经希望她是个男孩,并且想抛弃她!”说着,妈妈哭了起来。
“噢,亲爱的,我也想要个女孩,她一定是个女孩,是个女孩!”爸爸立刻改口说。这回妈妈心满意足,破涕为笑了。
舅舅却嚷了起来:“噢,女孩?我的小淘气,你的父母说你是个女孩!我的上帝,这不可能!”说着,舅舅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蹬着两条腿,大吵大闹。
最后,他们终于决定,如果是个女孩,就叫安妮;是男孩的话,就叫彼得。
舅舅认定了这只蝌蚪将会长成一个男孩时,担心他会过分淘气,在和妈妈抬杠而受冷落时,没有地方可“逃”,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妙招。
舅舅用水草编成一块四方形的草垫,厚厚的,然后找了一根结实的绳子系在上面,在水里挑选了一块大石头,椭圆形的,像个光滑的大鹅蛋。他叫来彼得的爸爸帮忙,把石头滚到编织成的方形草垫上。
爸爸不明白德里舅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为了让德里高兴,并看在亲戚的份上,不便多问也不便多说什么,就照他说的做了。他们一起使劲把石头往草垫上滚,当舅舅喊“一、二、三,使劲”时,他们就用尽力气往上推;当口令又响起时,他们就又用力推。就这样,经过半个钟头,终于把石头滚上了草垫。
妈妈听到口令声,出来一看,惊呆了:自己的丈夫和弟弟满脸灰尘,她都快认不出他们了!她小声地对丈夫说:“亲爱的,德里到底要干什么,你们是不是疯了,整天玩弄一块石头干什么?”
爸爸无奈地说,“咳,我也不知道啊,我们还是祈祷上帝让他稍停一会吧!亲爱的,你就消消气,任由他去吧!”
“我真搞不懂。”妈妈生气地说,“你们男人什么时候能顾顾正业,顾顾你们的家!整天围着一块石头转,这象话吗?”
“噢,亲爱的。”爸爸温柔而又耐心地说,“这有什么办法呢?说不准你那可爱的弟弟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好事来呢!”
“恩哼,罗恩姐夫!现在可不是你对我说甜言蜜语的时候。噢,我的好姐姐,我想你现在应该很想念你的那张舒适的小床了吧!”德里有点不耐烦了。
“好吧,我想我确实有点累了,我可没兴趣和你们耗下去,你们尽管去搬弄那块愚蠢的石头吧!”妈妈回去了。白天,她喜欢她的那张小床,她要在白天进行充分的休息,晚上才会精力十足地去消灭庄稼的害虫。
接下来的工程更艰难,他们要把石头拖到浅水的地方,距离是离井口三米!这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没什么,可对于没有我们小孩子拳头大的蛙族来说,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在德里舅舅的鼓动下,他们迎难而上,“一、二、三!一、二、三!”地使劲!使劲!一点一点艰难地前进着。要知道,那可是比他们重好几倍的东西呀,如果是举行奥运会比赛,他们比任何人都配得到一枚奖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在井的正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楼台,楼台的壁沿上刻画着许多精美的图案,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就像镀了金一样。楼台的上面挂着一只古老的钟——或许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什么人或动物的杰作,或者它是专门给井下生活的动物们报时的吧。此时,它发哑地敲着三下、四下、五下……这沙哑的声音和多年的尘埃,与那精致的壁沿图案显得那么的不匹配。最终,钟敲了十下,也就是十点钟,他们终于把石头拖到了终点!
大家都筋疲力尽了,石头在这块浅浅的水里,露出了水面。
夜深了,静得可怕,只听见金鱼们回家时“砰——”的关门声,然后是他们平和的打呼噜的声音。
德里舅舅兴奋极了,他终于在彼得长成青蛙前了却了一庄心愿,为彼得准备了一件他自认为称心的礼物!
但爸爸却不同,他满脸疑惑,摇着头,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个怪东西!”就不再理会德里舅舅,独自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了。
到后来,小蝌蚪终于长成小青蛙了——这只小青蛙就是男孩彼得。但是,妈妈并没有因为彼得是男孩而不爱他,相反的,有了彼得后,妈妈变得更温顺而母性十足,她把彼得当成了掌上明珠,除了限制他的甜食外,真是有求必应,几乎把彼得溺爱得让爸爸受不了了。而德里舅舅赠送的这份最特别的礼物,也成了彼得的秘密天地,他时常在上面玩耍和休息,并且有什么烦恼都对着这个大石头说呢!
一天傍晚上,彼得躺在大石头上,想象着井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这时,一群金鱼游了过来,他们可能是对大石头产生了兴趣了吧,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
“嗨,帅气的小家伙!”一位金鱼小姐头戴亮闪闪的皇冠,身穿红绸子衣裙,摆动着她那花一般美丽柔软的尾巴,长长的眼睫毛眨巴眨巴的,友好地对彼得说。
“你好,尊敬的女王!”彼得鞠了个躬,有礼貌地说,他对女孩子特别和蔼,这是他妈妈教他的,“您的裙子真好看,您比以前漂亮多了呀!”彼得甜甜地对金鱼说道。
“哈哈哈,真是个会说话的好孩子,和你交谈很愉快!”女王喜欢彼得,她很庆幸罗恩太太生了个这么好的儿子。“不过我要走了。”女王接着说,“我还要赶着去赴宴呢!可爱的小家伙,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啊?”
“嗯,这个嘛?谢谢您的邀请,我想不了。对了,您的脸蛋好像水蜜桃哦!”彼得回答说。
“噢!”女王吻了一下彼得,靠他更近一些,“我真希望有你这样的孩子!请你说说,我的脸蛋怎么像水蜜桃啦?”女王颇感兴趣地问。
“嗯,我想,您的脸和水蜜桃一样,都长有毛!”彼得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哼!那就请便吧!”女王似乎不喜欢这个恶作剧,“好啊,你这个肮脏的小东西!”女王傲慢地走了。
“再见,女王,祝您好运!”彼得调皮地笑着说。
“噢,我想,小伙子,你不该说这样的话,那真糟糕!”一位跟在女王后面的侍女说。
“是的,谢谢您,可爱的小姐。这只是个玩笑,我保证日后不会这样做了!”彼得不在意地说。
女王和她的侍婢们走了之后,又来了一群金鱼。
“我想,彼得,你惹女王生气了,我看到了她的脸,好可怕啊,都拧成了一团!”一位漂亮的金鱼小姐打了个冷颤。
“我想是吧!”彼得回答,“那就像烧红的烧瓶,正咕噜咕噜地冒泡呢。可能上了火,她很需要来一杯白兰地呢!”
“呵呵呵,你真幽默!”小金鱼们因为平日里被金鱼女王欺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次仿佛是彼得帮她们出了气一般,感到非常舒畅,不禁喜欢上彼得了。
“对了,可爱的女士们,你们的梦想是什么?”彼得问。
“梦想?”金鱼女士们不由得吃惊起来。
“是的。”彼得说,“到底是什么呢?快告诉我呀!”
“噢,我的梦想是能得到一颗南非钻戒,那是很昂贵的东西。”一位女士说。
“我嘛,我想到大海去,那儿是个不错的地方,比这地方大多了!我才不愿整天愚蠢地在家里打扫卫生呢,还要伺候那些难缠的大家伙!”一位穿金戴银的女士说,“我梦想的不是小小的房屋,而是大大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