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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说,那种骄傲到不可一世和那种整天嘻嘻哈哈的人,其实心底大多数都是自卑的。我承认,我属于后者。
即使现在的我明白了永远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费心,现在的我面对任何人都会是一脸笑意。可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小时候的自己是多么孤单,多么自卑的一个人。那几年的我也十分厌倦自己,就像永远在看一群小丑表演,但是观众只有我一个,所以也很想和他们一起搞笑,说不定也会有不错的感觉,但是只是觉得无聊,所以那几年我更喜欢一个人过。而现在的我选择身边时刻充满朋友,却也不见得我不再自卑。
应该是六岁的时候,很清楚地记得发生在一个冬天,因为我也一直恨着那年冬天。小时候我不喜欢用电热毯,所以妈妈每晚都是用那种旧式手携电炉给我睡觉时取暖用。印象中,那晚自己是一直抱着它入睡的。而一早醒来,还在被窝中迷糊着的自己却感觉到右手臂上有些许刺痛,自己下意识地用手去摸那个位置,不料却感觉滑滑的,于是起床开灯检查,却看见右手臂上有一块被烫破皮的地方。那时候自己真的太小了,什么也不懂,早已不记得当时的心情了,有些恐惧,但更多的居然是好奇,这种奇怪的心情让现在的我完全不能理解。我怀着好奇的心情去“把玩”它,对,是把玩!我面对这种肉体伤害并不是像童话里的小孩一样哭着去找爸妈,而是自己反复地观察它,也许就是那时候让伤口感染了吧。直到爸妈起床后,我才跑去告诉他们我受伤了。那时爸妈并没有多么紧张,因为那个伤口看起来真的不严重,就和一般的磨破了皮的皮肤一样,可我现在想起来却是一阵心惊!
那时,爸妈给我找了药敷上,然后用纱布绑好便没怎么去关心这个伤口了。而我那几天便负责给自己换纱布。我的那段记忆太过模糊,一点也不记得那几个月每当洗澡时我看见伤口时的情景了,也许是故意忘了吧,我只记得一个冬天过后,我将伤口拿给爸妈看时,他们那种特不理解的眼神。因为那个当初我们每个人都以为是小伤的东西已经变成了一个扭曲的疤,扭曲得让我触目惊心。印象中那天外面下着雨,大颗的雨滴被扯成了丝丝雨线,雾蒙蒙地笼罩着整个天地,没有狂暴,没有热烈,只有无声的愁绪,正如当时我的心境。可那是真的太小,根本不会取考虑未来,如果那时我多想那么一点点,想到这个疤也许会在我手上一辈子,我真怕我会哭,可那时只剩恐惧。爸妈却有几丝痛惜的眼光,又好似在责备自己。罢了,我真的记不起那时的种种了。
我只知道从那以后,一到夏天我便很自卑,也许是女生心底那种自尊心作祟,我害怕穿短袖,我更怕周围人的眼光,就算别人是在看我的脸,我也会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在看我的疤,我总会下意识将右手往身后藏。我只要看见周围有人背着我窃窃私语,我就会控制不住地乱想,很敏感地觉得他们肯定在嘲笑我的疤。而如果哪个人说一句“好可怕的疤”,我心中筑起的千军万马也会溃败成军。妈妈也一直都告诉我这个疤并没有什么,这个疤在手上又不是在脸上,我其实不必这么在意。有个朋友曾经对我说过,“你这个疤,在我看来也就这么回事,我真不明白你干嘛这么在乎”。有时我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神经质,我明白越在乎越卑微,所以我试图说服自己不要这般在乎,可到头来,发现这也不过是徒劳。也许在我们极力想保护的东西前面,我们都是自卑的,往往也都是没有价值的。那时我便养成了只要和别人结伴而行,我总会站在左边,总觉得站在右边的人可以挡住我的疤,这样便可以挡住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而这个习惯也一直维持到了现在。如果说幸福是天上的一片玻璃,碎在人间。那时的我真的觉得我的那块玻璃已是破碎地不可再拼凑了。而一到冬天,我便会收起夏天所有的自卑,敏感,不悦。
那时候我看到一句话也一直铭记着——可是人生那么哭,我只是想要点好风景。那是的我真的是这样幼稚地认为,我是真怕别人看见这个疤以后而离开我,更怕别人带着那种可怜街边流浪小狗的眼神怜惜我。我是真怕,也是真恨,心底的无奈委屈多么想怒吼出来,却也自卑地认为我没有资格。也许是我真的厌倦透了,所以决定改变。我把自己假装成很乐观,对所有一切都满不在乎的模样,不再拘束地遮掩那个疤,我开始交朋友,决心用友情来温暖自己,或者说用友情来掩饰自己。我每天都和朋友们嘻嘻哈哈的,伪装的很自然。如果再有人问起疤,我也只会回答“还好啦”,可我知道我心底是有多后怕,多想躲开,但我知道我不能。曾经我宁愿独自一人,现在却伪装自卑。
慢慢地,也许是时间太长了,也许是麻木了,也许是真的不在乎了,我可以很坦然地面对这个疤,只是看到它,我也总会一愣。说不清,这变化是妥协还是成长?是化茧成蝶还是作茧自缚?
我不知道我的自卑还会维持多久,可现在我却伪装得很好,也许多年后我看见这个题目会不禁发笑。不过现在的我是自卑的,可这样的伪装让我累了,也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