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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外贸公司工作的故友来访,小叙间谈及异邦,我问了一个很多没出过国的中国人心中都有的宿疑:从小看电视和文章,里面说米国开放前卫,孩子成人后就会和父母分居,就算一家人吃饭也得实行AA制,是不是山姆大叔特别人情冷漠?
朋友莞尔,“AA制是让人学会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你必须知道,你得靠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这是生存法则。外国并非人情冷漠,反而十分多情。他们看重家庭感情,我经常遇到很多来华旅游的老夫妇,他们互相亲吻,十分恩爱。外国人也很有爱心,我有一个旧金山的朋友,她们一家人每年都要来中国收养孤儿,”她说到这里时激动得语速加快,“你不知道他们对那些孩子有多好!真的像自己亲生的,哦不,就是自己‘亲生’的!”
听完此语,我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显然,我对老外的偏见被意识形态的隔阂先入为主了。
深呼吸之后我脑子里第一世界国家的形象,开始由伊战、霸权,渐渐良性回归到公民素质和社会秩序上来。我注意到了朋友在说外国人行善时那突然的兴奋,这一意味深长的举动让我联想到柏杨先生的高著。或许,这是在真正经历了人情冷漠后意外的惊喜吧,千山暮雪一点红。
想起网海里两件被舆论推上峰口浪尖的事件:“佛山小悦悦”和“彭斯割肝救母”。一个苍白冷漠,惨然伤心,一个慷慨大义,温暖感动。前者让人们痛心江河日下,道德滑坡,后者让人们重燃世间温情,人性良善。这一贬一褒之间,舆情指向、人心主流,让我们看到了这个冰凉的社会开始回温。国人的道德下限受到犹如讽刺的冲击,各种指责不断。而我们更应该感谢那些批判的声音,因为这证明至少我们这个社会良知还未泯,还有良善的底色,道德只是在潜意识里阵发性蛰伏。
于是彭斯来了,在民族舞台上赢得满堂喝彩。他和“感动中国”一样,为这个以文明之邦自居的国家挽回了一点点受伤的自尊心。惊闻母亲病危的80后留学生一夜之间赶回国,在瞒着双亲的情况下割下自己60%的肝组织移植给生母,终于力挽狂澜救回了弥留之际的母亲。彭斯和义务照顾孤寡老人17年的“半路儿子”杨森一样,用孝道迅速感染了全社会。
从语法结构上来看
,我们会发现“彭斯割肝救母”和“沉香劈山救母”有着惊人的相似。其实孝悌之道,几千年来一直是中华文化的主流价值观。翻开一部中国史,就是趟进了一条流淌着美德的长河。甚至在以察举闻名的汉代,行孝是走近政治中心的主要途径。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椿萱并茂,儿曹当承欢膝下,以事终年。若及丁忧,就算是当朝宰相,国事之主管,也得辞官服丧三年。现在虽然事殊世异,不必苛求,但是在孝道的精神上是永远不变的。推己及人,从悌孝到仁义廉耻,从老吾老到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中华文化一直强调的都是如何爱别人。仁者爱人,从爱家人,到爱国这个大家庭里的人。
佛家的慈悲,儒家的仁爱,道家的无争。传统中华文化都在教给我们一种道德自制。康德曾说:“有两种东西,我们越是时常反复思索,越是在心中灌注了永远新鲜和不断增长的赞叹和敬畏:我头上的星空和我心中的道德法则。”以法治国,则国家安稳;以德治国,则国家喜乐。在一个人情冷漠的社会,人人都像一座孤岛,最后孤独终老。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一个经济再发达的国家,如果人心是空洞的,所谓的强大也只是物质繁盛的虚胖。人与人之间没有信赖和安全感,就像被囚禁在一座金山。
少年常思报国,于是想到日本。这个先天不足的弹丸岛国今日能傲立大国之列,与其国民性不无关联。大和民族在吸收西方先进文化的同时,也有意保留了很多本国传统精髓。而我们中国人竟然只有跑到日本去才能体验到正宗的茶道,这是莫大的悲哀。由于种种历史原因以及长期的全盘否定,现在中国与传统中华文化割开了一个断层,许多人抱怨现在国人没有信仰,但是你们去看我们文化脐带的那一头,不正是我们的心灵故乡吗?
两会上谭晶说道,现在网络上关注度最高排行榜上爱情歌曲占93%。我有些悲伤,我希望那代表着公益、爱国、友善仁爱……的7%能再多一点,我希望我们的国人遇事不再集体缄默,不再乐于消费别人的痛苦,不再崇尚厚黑。我希望多一些彭斯,吴菊萍。少一些路人甲路人乙。多一点仁义礼智信,多一点悌孝温良恭。这不是封建逆流,而是优秀传承。让传统回流,让道德的血液流淌。
海子有诗:做物质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