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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卡卡说她有一个盒子,上面是绒布织成的顶,里面有小巧的本子和雅雅送的珠子。
卡卡说她有一个朋友叫雅雅,和她一样的单眼皮,有着考同一所大学的梦想。
但卡卡说她很遗憾,因为她们相隔很远,她们是在网上认识的。卡卡在中国的北方,雅雅在中国的南方。
卡卡说她很寂寞,虽然身边有朋友,但她却划不清朋友与玩伴的界限。即使每天都见面,但分开之后她还是一个人在空房子里对着JK的海报唱歌。
卡卡说她喜欢JK,JK是韩国的电影艺人。她喜欢他长过脖子的头发,喜欢他细长的单眼皮,喜欢他高挺的鼻子,喜欢他薄翘的嘴巴,喜欢他尖尖的下巴。还有,喜欢他明媚的笑。她以为那是世界上最纯净的笑。
卡卡说,这些都是她心底的小盒子。
二
雅雅说卡卡是最单纯的女孩子,卡卡说雅雅才是,她们曾为了这个话题争执了二十多条短信。最后卡卡说:我们都很单纯。
卡卡的妈妈总怪她太没有心计,说她做事不经过头脑,说她懒惰又没有责任心。其实卡卡只是个孩子,她喜欢在妈妈面前当一个小孩子。
卡卡说她有两种性格。一种是极端的,另一种也是极端的;一种让人难以接近,另一种是带神经质的傻孩子。
卡卡知道自己不特别,虽然雅雅不只一遍地强调过卡卡很特别。但卡卡知道,几乎所有的人都有着两种性格,而她只是其中最平凡的一个。但有时她也会觉得自己不平凡,因为她遇见了雅雅。
雅雅对卡卡来说,就是最不平凡的词汇。
三
卡卡不是一个木头,她也曾喜欢过男孩子,她也曾因为喜欢受了伤。这些她都不曾怨恨,她只是后悔因为错误的喜欢而错误地度过了一个灰色时期,这是让她现在都极为苦恼的。
但卡卡也同时发现自己长大了。知道了妈妈的辛苦,知道这个年龄的友情远比爱情可爱得多,所以她喜欢朋友,甚至愿意用生命去保护。
卡卡喜欢过的男孩子叫几几。开始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差点笑抽了肚子,把男孩子羞红了脸。几几说:卡卡,让我来保护你吧。卡卡开心地点了点头。
卡卡以为几几就是她的守护神,因为几几总是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出现,然后把他们赶跑。卡卡说:我们不要分开好吗,不然谁来保护我。然后一只厚实的手摸了摸她的头:笨蛋,说什么蠢话。
卡卡一直喜欢依赖别人,她在家里依赖父母,喜欢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她喜欢别人让着她,依赖着几几,天真地以为只要靠了他的肩膀就可以被守护一辈子。
这一切卡卡当时也不太清楚,她记得的便是一个开端和一个结尾。
四
卡卡在不久后就理解了“人是善变的”这句话。几几长大了,开始学会了抽烟,开始打群架,开始保护别的女生。这些事卡卡也是听别人说的,直到几几那天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说:对不起,以后不能再保护你了。
那天卡卡逃课了,一个人在操场角落坐了一个下午,她怎么也想不通,几几的承诺是怎样消失的。她看见脚边的蚂蚁,第一次硬生生地踩了上去,嘴里喃喃地骂了句什么,自己也听不太清。
夕阳西下的时候,她无精打采地回到家,如意料地挨了打,如意料地被关在房间里反思。她用笔在日记本上重重地写下:去他妈的保护。
五
卡卡那时候不喜欢明星,特别是男明星。她觉得那些在舞台上狂舞的男生似乎只是为了吸引大批花痴的眼球。
卡卡喜欢一个人闷闷地发呆,至于想的什么她也不太清楚,仿佛脑海中辉映的只是一幕幕零碎的片段。
那么碎片上又是什么呢,卡卡说,这是个秘密。
卡卡说她想过要把几几的故事写下来,因为后来的种种情绪让她放弃了学习,于是她“光荣”地度过了两个初一。但是很多记忆都被抹掉了,并且这个故事太过庸俗,最终想法落空。
卡卡说也许她应该感谢几几教会她成长,至少几几曾经给过她快乐和温暖。这些话在后来对雅雅的诉说中被评论成傻瓜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