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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痛苦换来快乐——贝多芬严冬的肃杀,冷风袭来,像个坏小子一样吹散了满地的落叶,还不时发出“哗哗”的笑声。扑面而来的是中学最后一年的时光。那在耳中盘旋的,在眼中流转的初三转眼间就来到了眼前。猝不及防的冷风吹乱了我前行的步伐。那一晚,我像几十个夜晚那样伏案疾书,罩着件黑色线衫守着盏孤灯做着作业,眼中充满了倦意。
无意间瞧着案头的咖啡杯,想起母亲睡前叮嘱我的话:“小心着凉啊。”我不禁打了个哈欠。静谧的夜着实的寒冷,空调暖风时不时地吹着,阻隔了寒冷护送我进入了梦乡。早上清冷的寒风使我醒来,我不禁打了个寒蝉。空调定了时,半夜就关了。一丝寒冷划过我的心房,我赶紧套上了件外套。一看表时间尚早,就继续写我的作业。但我渐渐的发现,脑子变得很迟钝,那一道道平时不在话下的物理题现在却一起来压迫我的大脑。
清冷的空气夹杂着阵阵的眩晕向我袭来。我觉察到了问题,却不愿承认,硬要自己将思想集中在一个个符号上。终于,一个喷嚏击碎了我的执着,我着凉了。我对自己的健康很有自信:我几年没生过病了,这小小的感冒挺挺就过去了。
仓促吃完早餐后,喝了杯热水,依旧背着书包上学去。在学校呆了半天就撑不下去了,头昏脑胀还打着喷嚏。吃中饭都没胃口。好不容易撑到放学,但刚出校门,一阵风差点将我吹倒。晚自习后天已全黑,路灯的光圈照出我疲惫的身影。“要是那帮人发烧一定很高兴,他们都可能装病,我这又是何苦呢?”我想道。
树上残余的叶子在风中颤抖,摇摇欲坠。“现在甲型H1N1流感盛行,学校规定发烧要回家休息一周。九年级课程十分紧密,请假一周就基本宣告了你退出了竞争行列。”班主任的话在脑中盘旋,我缩了缩脖子,无奈地笑了笑。回到家中,手中的书包从我手中滑落,浑身发热的我摊倒在床上。“多吃点菜,吃饱了才能做事”“天冷了,少开空调多加件衣服”“早点睡,别熬这么晚,身体最重要。”无数的片段从脑海中闪过。好像有股力量要撕裂我的头颅,我抗争着,想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要找上我,一阵耳鸣。悔恨,不甘,无助……
一阵恍惚,我感到整个灵魂似乎脱离了这个躯壳。但冥冥之中楼上传来的琴声又将我拉回现实。功能错乱的耳朵只听到了四个和弦。那不是命运的敲门声么?眼前浮现出贝多芬那坚毅的面孔。“他也许也经历过如此无助的时刻吧。”我想。激昂的音符刺激着我的耳膜,我无比的兴奋。可剧烈的疼痛已蔓延我的全身,我被病魔彻底地缠住了,我被它推向了深渊。渐渐地我昏睡过去……暝幽中,一个坚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感觉到了吗,这股风,那无时无刻不在阻挡你的风,这压在你胸腔的磐石,这就是命运。听听它的声音,摸摸它的脉搏。它永远要你顺从,听听他的吼叫‘认命吧,你不可能到达的!’可你得顶着风走,你得斗争。”“不,我做不到!”“噢,孩子,你得站起来,命运并不可怕。来,把手交给我。”
再次醒来我疲劳的眼中又浮现出母亲的形象,但这次我却躺在温暖的被窝中。母亲端来热水和胶囊。埋怨与责备的话不绝于耳,我接来热水,从干燥的唇间挤出一个嘶哑的声音:“谢谢”我一味的逞强最终还是换来三天的缺席。躺在床上的我望着窗外,叶片依然在风中坚持。鸟儿的叫声声声紧促,春天似乎不远了。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直起身子,理了理衣服,迈着矫健的步伐迎接着客人。强光从门外射入,命运在向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