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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世界是一颗水晶,人的眼睛是否会变得模糊?
当鼻梁上的镜片随着年月开始沉淀,加厚,视线也开始模糊了花花草草,仿佛这个世界都在失焦。
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总附带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不论大小,总是清澈,如同琥珀。小眼珠是黑色的,但看见的却总是明亮的。不懂大人的窃窃私语,不明白美丑善恶。那时候我们看见的天空总是蓝色的,湛蓝,没有云,像水里浸过一般干净。那时草是用嫩绿来形容的,花是拿鲜红来点缀的。那时,看得见的是笑脸,看不见的是哭脸。
如果童年可以追随,那样,是不是每个人都不会悲伤?可是,有一天,当棉花糖与我背道而驰,视线开始模糊,直到戴上眼镜,仿佛视野里的笑容也被镜片框在了界限外面。映入眼帘的只有每堆积如山的作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低头行走的样子。明天,像四月的天,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是什么样子。如同行走在云端,恐慌了若干年,抱着满眼的亮光,都面向未来,每个人都憧憬眼里的自己会蜕变。在这漫长的旅途中,有些人真的成了蝶,而有些人只是兜兜转转了那么久,最后才发现,抬头仰望的那片头,只是压得更低了……从十几到二十几,从二十几到三十几,人高了,天低了,黑眼圈深了。只是没有人知道那是染黑了被无眠的夜晚染黑了,还是哭多了,快乐褪色了,晕开一片悲伤。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人们炯炯有神的眼神,渐渐消失了。
电视剧每天都在演绎着大同小异的情节,折射着现实,也辐射了眸子。三四十的人眼睛变得浑浊,原本的亮白跟着时间远走高飞,不复再来。剩下的,多的是血丝和印有**的百元大钞一样的红,零乱而斑驳。我已经忘记了什么时候开始,家里总是会有吵不完的架,围绕着物质,充斥着埋怨、不安。只是在无数个凌晨,我总是选择习惯性的坐在房间的木地板上,开着窗,曲着膝,偷觑着这个世界。我不懂,为什么大人宁愿去酒吧把自己灌得烂醉,也不愿意空下时间去给予头顶的这片天一点点欣赏。人们总是在一直奔走。奔走在街头、路口、城市、村庄……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盘旋,似乎没有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总会如此匆忙,总要如此匆忙。穿梭的行人,形形色色,但都有着疲惫不堪的眼神,耷拉着眼皮,泛黄的眼白,下垂的眼睑,那种无奈与失落是厚厚的脂粉掩盖不掉的。
直到人们老了,不再跋扈,不再大声咆哮,直到眼皮开始皱缩,眼袋不停下挂,人们才会抬头,蓦然发现黑夜竟然也能如此美丽、恬静。视力已经衰退到让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但没有人再为此惊慌失措,忧心忡忡。而是携着另一半的手,心甘情愿德一遍一遍去品味夕阳的温暖,温习童年的快乐。太多的人只有到那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世界可以很简单,原来很多以前在乎的东西都是不重要的,原来是自己辜负眼睛。庆幸的是,虽然眼睛已经不再清晰,但心却比任何时候都透彻。即便,有点晚了……
每个人都曾拥有一双清澈的眼眸,却杯世俗的妖娆抹杀了光彩。繁杂的世界剥落了原有的白皙,丢失了天真的笑靥,迷失了干净的心,留下的却是太多的追悔莫及。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或许,惹了尘埃的不只是眼睛,更是一颗心,一个世界。梨花开的季节,请用生命去守护,珍爱人性最深处的纯粹,别让尘埃迷乱生命的视线。
点评:谁说少年不知愁滋味,当告别了纯真的童年,当身边的生活在越来越明晰的眼眸中越来越复杂,这种“无奈”和“失落”是不言而喻的。但当你把眼眸转向夜空,心变突然纯净了。所以让眼睛澄澈,方守住一颗纯净的心。道理虽浅,却能给人以很深的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