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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路上人们演说,叫嚣,欢快,然而他没有,他只放下了古代的锄头,再一次相信名词,溶进了大众的爱,坚定地,他看着自己溶进死亡里,而这样的路是无限的悠长的而他是不能够流泪的,他没有流泪,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穆旦 《赞美》
持西方中心论的学者曾说:“中国?连真正的民族国家都尚未形成,不过是一个披着国家外形的文明!”从西方的理论出发,传统中国确实不具备民族国家的特征,统治阶层与国家本身的存在更多是为了维护中华文明的统一性,是为了“修身、齐家、治国”之后的“平天下”。
在经历了屈辱的鸦片战争后,在签订了卖国的民四条约后,在无数次嘶吼、挣扎、奋起、沉默之后,人们开始反思并追问,究竟何种道路才能使中国成功突围?是否多元文明与健硕的现代民族国家间只能是矛盾?在西方世界掌握话语权的今天,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像在空中飘荡,显得那么虚妄,那么悲哀,更有甚者据此提出了“全盘西化”的思想主张。然而,在我看来,他们忽略了中华文明的一个重要特性:包容。
中华文明作为唯一一个延续至今的古文明,作为唯一一个由五十六个民族共同滋养的文明,作为唯一一个在五千年来不断遭受模仿、侵袭,却依旧保持温切并泽被四方的文明,它所具有的巨大包容性和融合力是任何其他文明都难以比拟的。中华文明不似在民族国家内成长壮大的西方文明,它没有主动攻击性,既不张扬也不排外,它温厚地拥抱所有新的思想文化,用独特的魅力和独属于“大文明”的融合力将它们改造吸收。
西方嘲笑中国只有一个年岁已高的文明,却没有一个同它们一样具有极强执行力和民族维稳性的国家。面对这样的谬论,我们只需一笑,将它们“像蛛丝一样轻轻抹去”。倘若国家只为国家,那么当强敌来临,它们只能抵抗并等待倾覆,但如果这个现代国家是由一个极为强大的文明孕育的,二者相辅相成,互为根叶,那么这样的国家面对任何入侵的外来势力,都能利用自己的广、博、深将它们融合同化。融合的过程是双方改变的过程,而这样的改变也会让“文明型国家”拥有更多新鲜血液。
一个单纯的民族国家会随着时间和外部侵蚀逐渐苍老,一个与文明融合的国家却会越发年轻并具有生命力。
由此可见,中国未来的答案从不在风中,多元文明与现代国家的融合也绝非空谈。事实上,当代中国已迈向了这样的融合,也展现出了“新中国”的力量。
现代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具有较强的西方色彩,个人主义的思想亦迅速发展,然而中国人的信条却从未改变——顾家、尊老、奉献。当外出打工的女工们穿着暗淡的衣服,每月将工资的一半寄给父母时,我都能深深感受到中华文明在我们血脉里留下的烙印。现代化的国家改变了我们生活的节奏与形态,使我们同世界这一整体更为相亲相近,但那五千年的文化却让我们始终有别于西方,有别于疗养系统已不堪重负的冷漠国度。
中国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早已遭到破坏,并基本不复存在,但现今中国的“市场经济”仍不同于西方,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国是世界上最牢固,最强大,发展最为迅速的经济体,这得益于我国的地大物博,得益于中国人祖祖辈辈的勤恳,得益于中国远胜于西方的宏观视野和长远谋划。
这是一个变革的时代。政治、经济、文化、科技都在走向融合。但唯有中国,是以一个古老文明的躯体去融合现代国家的组织形态。我的祖国啊,多少朝代在你的身边升起又降落,多少呻吟受难的形象凝固于你的身后,你注定是无言而孤独的!虽然世界动荡不安,虽然未来仍旧未知,但我们却要坚信,一个民族正在起来!
一个民族正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