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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词似乎在向我们诉说着一个失去的故事,不禁让我惆怅,也不禁思考着:是否看似失去的事物已换了一种形态在远处静候我们的到来?“栀子花,白兰花,香喷喷的,买一朵”这是留在记忆里的声音,伴随着这声音一同浮现的是那一股沁脾的幽香,就像这小小的花朵一般,带着些幽幽又神秘的味道,别有一番韵味。当然,这句话当是用上海话念着的,这是很有味道的。它们总是出现在少女的篮子里。
竹编的篮子,上面铺着一块蓝印花布,让我想起那少女们一件件美丽的碎花旗袍。布上是一朵朵用铁丝穿起来的新鲜花朵,洁白优雅。买个一两朵,挂在包上,或是挂在衣服的第二粒纽扣上,香气扑面而来。它们从颜色、到形状,到味道,都毫不张扬,优雅安静地像清晨沾满了露水的一片新生的嫩叶。它们和上海多像阿。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缩影。和栀子花、白兰花密切相连的当数那老上海的石库门文化。
这是一种上海特有的中西合璧的老房子。中式的厚重的黑色的门;欧式的精美的雕花门头。语言无法形容那一种美,因为它存在人们的记忆中,记忆中的门开了又关,带走的是人们的青春岁月。北京人住在胡同里,住在四合院里;上海人就住在弄堂里,住在石库门里。这都是文化,各有千秋。时代在不停发展,上海的城市化进程迅猛向前,摩天高楼随处可见,那美妙的声音,那迷人的香气,远去了,远去了,缥缈,无处可寻。人们开始痛恨,痛恨那所谓的城市,他毁了我们的美好回忆,他带来了冷冰冰的物质时代。那一块碎花布在空中飘零,孤独,寂寞,冷着眼。
又不知是在何时,我,又闻到了那一抹幽香,淡淡的,却又深刻的,像是已在我心上驻扎一个世纪那么得久,慢慢唤醒了我。我看到那花仍然出现在篮子里,然而篮子的主人已不再是妙龄的少女,那是步履有些蹒跚的老阿婆。依旧是那竹编的篮子,用铁丝穿好的栀子花或是白兰花又出现在那迷幻一般的蓝色印花布上,碎碎的花布,那是记忆里的颜色,美极了。她们已不再叫喊,只安静地伫立在一旁,或是搬来一张小矮凳,静静地活动着灵活的手穿着花朵。她们站在高楼旁或是地铁出口处,尘封的记忆此刻与城市的产物排列在了一起。那不是我想象中的景象,但是依然很美。历史的风韵与摩登的时代完美地结合,城市,原来也可以这么美。
那看似不再拥有的美妙记忆此刻却是真真正正又一次以不同的形态呈现在我的面前,成为了所拥有的。这也正如那些石库门般,虽然已残缺了,看似不复拥有并散发着迷人气质,但是依然伫立在那,伫立在高楼大厦的包围中,依旧散发着它那美妙的风韵,依旧拥有着令人神往的韵味。也许有人会说:处在高楼大厦包围中的石库门早已失去原有的韵味,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但是正是这么一种看似不再拥有的拥有给予了它无穷的神秘面纱,它处在一片水汽氤氲中,升腾弥漫,但你真正看透那拥有与不再拥有时它的轮廓就会渐渐清晰,在一片水雾上展现它最迷人的风姿。
摩登的时代,快速的节奏中,依然隐隐浮现出那历史的风韵,像一位穿着碎花旗袍的曼妙女子,她可以生活在那曲曲折折的弄堂里,她也可以出入于快节奏的高楼大厦里。她不停地走,不停地回望。她身上带着历史优雅的风韵,也带着城市摩登的气息。越来越美,我也越来越爱。看似拥有的也许会在眨眼间不复存在、不再拥有;而看似不再拥有的也许又会在转身间出现在你身后,等待你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