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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了。”叶叶贪婪地舔着冰激凌说。我指了指她手里的冰激凌说:“那你还吃它干吗?”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没有回答下去。我也没有再问了。
我发誓我和叶叶绝对曾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我们喜欢一起谈天说地,尽管有时两个人没有更多的语言。就只当是一种插曲,连电视剧也要插放广告,我们在无话时就靠在一起看天。那种放眼欲穿的感觉,有时会让我心中感到淡淡的无奈。叶叶就拍拍我的肩,一本正经地说:“苦难总会过去,别伤感啦,大小姐。”然后我们俩笑作一团,所有的不愉快自然烟消云散。
说实话,叶叶的确是一个美得另一般美女嫉妒的女孩。白皙的肌肤,让人似乎可以看到里面蜿蜒盘旋的细细的血管。大眼睛,苗条的身材……最另人羡慕的是她五官组合出的一种洋气。外表没有一点修饰,却透出无比的高贵气质。作为她的绝对死党,我只好做绿叶的份。但心甘情愿。
紧张的学习空气,让我们拥有的空闲时光越来越少。所以我和叶叶便养成了一个习惯。早晨一起早起。学校的操场是标准的400米跑道,我和叶叶每天早晨就从起点一起绕圈。一圈一圈,藏了我和叶叶无尽的话语。我们谈论学习,谈论自己,也谈论对方。最记得有一次,叶叶很不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哎,我要是能有你这样漂亮就好啦。”我拍拍她的头,说:“你脑子没进水吧?”叶叶眨眨眼睛说:“我可是认真的……”还没等她说完,我就伸出双手要掐她。边追边笑,一直跑到跑不动时,就坐在升旗台上等着天泛红,然后看着陆续不断的上学的同学们,对他们轻轻地笑。
那种幸福完美的生活傻傻地被我铭记在心里,甩也甩不掉。最终成为伤害我的武器。
初二的生活像一步台阶,高得阵痛了我的腿。准备继续进行的快乐,就在这时似断线的风筝一般,越飘越高,最后逃离了我的视线。
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接到了叶叶的电话。可她在电话那头始终无语。我有些着急。却听到她在那边轻轻抽泣起来。我急忙问为什么,只听到她说:
我已经离开这儿了。
我就如同受到电击一般,狠很一颤。又近乎口吃地说:“你说什么?”
“今天早晨,我爸妈就带着我离开这儿了。”
“那你去哪儿了呢?”
“……”
“那,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啊……爸妈不让我告诉任何人。他们说免得我不走了。他们还说‘现在这个城市比我们以前的家好’。让我好好学习,忘了以前的事……现在我也是偷偷给你打的电话……”
通话到后来没多久就突然断了,断得那么突然,也许是被他爸妈发现了。这一天她也没有打来。后来还常常接到一些这样的电话。只是持续不到一个星期,叶叶就再没和我联系上了。
我才发现,我是忘了要她电话了。
从此以后,我觉得我的生活忽然变得有些空虚。一些无法改变的事情与记忆,让我近乎疯狂地追随。早晨依旧早起,来到操场却发现,空空荡荡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我仰望天空,过去的画面一幅一幅铺天盖地,掩盖了我的视线。那段时间里,我的情绪低落无比。偶尔听到邻班的男生小声议论着“隔壁班的又有一个美女走了”“只剩一个了”。我总忍不住回头,就像害怕他们玷污了叶叶的名字一般。虽然我知道一切都已发生,但我还是尽力掩盖,用来欺骗自己。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本钟爱的杂志上看到一句话:
把握现在拥有的,因为它才是最珍贵的。
就像蟠悟的罪人,我等到很久忽然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有多么愚蠢与可笑。
于是,我再也不怕那些人议论与偷偷看我。我想,我们都选择离开。但我们都会永远缅怀那段无瑕的友情。
叶叶,你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