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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矫情越来越像一种传染病,在这个身处娱乐时代的百花齐放的文艺领域蔓延,影视作品、新闻报刊、网络文学等等,甚至是中学生的笔端,都不同程度地渗透出深受矫情蛊惑的痕迹,跟进者不分阅历学识、男女老幼,并不局限于文艺青年、白领小资、莘莘学子。从这一点上说,拥有一大批文学大家和优秀作品的时代正在渐行渐远并非危言耸听。
而矫情的其中两个主角,抑或是说两种表现形式,正在粉墨登场并盛极一时,它们分别是以小资者为主流的强说愁,和以无畏者为代表的另类直白。
先来谈一谈以小资者为主流的强说愁。不可否认,时下许多文学作品中,纷纷主打出深受孤独困扰的、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小资情调。这类笔者多为情调至上之流,亦总是在不停顿地用各种方式表述那种黑洞般的孤独感,似乎在明喻抑或暗示,孤独感和对于孤独感的执迷沉浸,是某些特定人群的专利,属于一些内心敏感、感情细腻、思想深刻的人。可他们自己却无法解释黑洞般的孤独来自何处,他们到底想说什么。这么说虽然不能博得一些情调至上人士的好感,但却是事实。从这一点上说,在强说愁类作品中,真实感人的性灵之作难得一见。
再来谈一谈以无畏者为代表的另类直白。在利益驱动而百舸竞流的时代,另一种文字表述──荒谬的大白话,也正在大行其道,这类笔者多为无知无畏之士,他们写出的散文或诗歌,均用八卦的大白话编排出既形散又神散的所谓“散文”,或把这种散文拆开重排而后成为所谓的“诗”,其最大特点就是用无所畏惧的精神娱乐大众。
矫情的两个主角:强说愁和另类直白,二者其实是一个硬币的正反面,或者毋宁说是一种文学价值取向的两种形式,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当今娱乐时代的折射和演绎。因为,众所周知,任何存在都是现实的自传,加上这两种在我们这个时代交替出现的表达方式,这就使得我们不由得诘问:何必矫情?
比如,抒写孤独感无可厚非。而当一个笔者连他自己都无法破解黑洞般的孤独来自何处的时候,又何必刻意放大这种孤独?当一个原本有着一般人望尘莫及的身世背景,满脑子装的都是古典音乐、抽象画的大家闺秀,却像深宫怨妇似的整天无所事事并不知所云的堆砌浮华辞藻的时候,又何必在公众视线里泛滥自己的忧伤?
再者,直白的坦陈无可厚非。但当一个笔者把远高于同龄人的智商隐藏起来,以一种貌似朴拙的面目示众,用荒谬的大白话无所顾忌地娱乐大众的时候,事实上,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热衷名利的高手,他已经达到了吸引眼球、追逐名利的真正目的。而当他无所畏惧地提出挑战民众智商的时候,这种把无知当有趣、把浅薄当质朴、把荒谬当直白的另类直白,最终只能让世人一笑而过,这又何必?
文学的世界,是弘扬时代精神、抒写性灵文章的世界,是交织着永恒和片刻、永远和曾经的真性情的世界,那些永恒的大家的作品必然存在于历史的长河中,千百年来,古典名著乍看好似当今信息时代的耄耋老者,终日沉浸于向后辈重复着祖母留下的神话,在不断讲着《白雪公主》里的神奇故事,优秀名篇也好似一杯茶而非烈酒,娓娓道来的都是淡定的醇香。而事实上,充满真性情的文学作品,总是以宁静致远以隽永见长,在讲述一个真实的生活、一个变化的时代、一个美丽的故事的同时,给世界带来的绝不仅是一种消遣,而是一份享受,一份敬重,一份亲切,一份深刻。
与我们对文学价值取向的关注几乎同等重要的,是我们本真的生命情怀。因为,恰恰是这种高尚的情怀引导我们的笔端得以创造一种超越文学写作本身意义的精神生活的延续。那个曾涌现一大批文学大家和优秀文学作品的时代的逐渐远去应该让我们警醒,而我们最终也会明白,文学作品的价值归根结底依旧还是要回到真性情,对于那些仍在以无所事事的忧伤和无所畏惧的荒谬进行写作之人,与其生活在虚幻中而怀有一颗孤独冷漠的心,倒不如生活在世俗中而怀有一颗知性知情的心。
矫情终究不会成为当代文学价值取向的主宰。无论粉饰造作多么受宠,荒谬白话多么无所畏惧,而这一切能改变什么呢?打动我们的,始终还是真实感人的性灵之作,我们抒写的,始终还是这个时代的隽永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