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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K的博客,看见6月11日的那篇日志,写着:我是一个躺在床上听kill paradise意淫的男人,混合着嘈杂的颗粒,周而复始。去苏的博客,她说,深夜,没有看过海的陌生人问起海的模样。
整个夜一直在听苏反复放着的那首没听过的歌,终于是困了。
我总是用如此亲昵的口吻去称呼他们,我不知羞耻地如此称呼着。因为自己从未与他们说过话,我或许怯懦,只是关注,不敢留言。然后我就那样沉浸在他们的文字里,希望找一些心动的句子,把它们拼凑,一篇篇拙劣地录下来,塞进MP3里,失眠时听。
夜里常常精神亢奋,白天却异常困,然后在夜里睡不了时,脾气暴躁,很想杀了自己。
这样很不好,白天我还有繁重的学业,理所当然的不能在课堂上睡,只得忍受自己的大脑疲惫,期待夜里可能到达的困意。但一到夜里,仍旧无法安睡。我不敢与母亲说这事,后来有朋友跟我说,治过敏的小药丸有催眠的作用。再后来,就去医务室买了一些,量格外少,医生说一次不能卖多,原因不言而喻了。
收到小乔的短信的时候,我正躺在寝室床铺上,处于药失效的失眠时期,她说,那里来了场台风。
我没回信。下床时弄得有些响,下铺的那个姑娘骂了声疯了。把门打开时,那姑娘有骂了声同样的话,我觉得很没有创意。已经很晚了,查楼的人都睡了。于是我站在这个七楼,看月光刺破云,格外明亮,到底明天还是灿烂而炎热的天,什么时候才会等到台风呢,转而又自我嘲笑了番,怕是不太可能吧,这个镇子离海远了。像有些人一样,毕竟还是远了。
喜欢下着暴雨的夜,加上闪电和雷鸣,整个房间都充溢着雨点的声音和气味。这时会肆无忌惮地下床,开寝室的门,不会遭人骂。然后坐在七楼的楼梯间那,喝便宜罐装啤酒,抽six。空气潮湿而暧昧,只有闪电看得见脸上的液体。会觉得自己矫情到不行,但我还会是那个安稳而亢奋的人,不会悲。我们沿着谁谁谁的经历走过去,也许就变得不一样了。
我跟自己说,真的,明天开始就不抽烟不喝酒不发疯不压抑不失眠。可是,从明天起,开始怎样。这是永久的逃避的话题。你大可不必这样,若真是有心的话,便可成习惯,甚至自己都不知是何时开始改变的。当然,人容易对事情固执,容易对事情厌倦,而往往在厌倦之后怀念。自己就被套进一个圈子了,这是常有的事。以前的同桌说后悔是一装逼傻子的行为,我当时没敢承认,现在猛然后悔想承认了,可我还是个傻子,这大概也是个圈套。然后我就不想什么改邪归正的决定了。生活无非就是如此,困惑的时候骗骗自己,顺便再找别人骗骗自己,也就可以这样慢慢地过去。
天上的云一天天加厚,未见黑色云层的影子,几天的晴朗天气让人压抑。
隔天半夜,水哗得就泼下来了,寝室里那些姑娘们一个个烦躁入睡。我却进入了高度亢奋的一晚。依然在楼梯那喝酒抽烟,祈祷雨的延续时间更长些。事实如我想的那样,即使没有夜里的配角,暴雨依旧非常有魅力,然后在那些姑娘们的惊愕而鄙视的眼神下,光脚,手上提着拖鞋,开始飞奔。这一切我预谋得有多好,黑色的外套里只剩内衣,还有一条借来的黑色棉裙,谁都看不出我是预谋好的。我带着焦虑的语气跟那些人埋怨着雨太大没带伞,为了不至于被人说活该,懦弱的我并未告诉她们其实我是没有伞。
到教室,脚底被划破。内衣湿湿的贴在胸部那让人很不舒服,头发扎起来是个失误。
想着,流血太少,以后得沿着学校多跑一圈,想着,再来的话就不要穿内衣了,想着,头发也得放下来。
最重要的是,那个自习课我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