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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高三毕业的暑假,南京,距离上次,整整两年。在路上我揣着《诗经》消磨无聊时光。
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喜欢读这些咿咿呀呀难懂的文字。我说,言情小说青春读物我也爱看,二三十块的书,太贵了;三两个小时就结束,太快了。七个月没读完的《红楼梦》,不仅仅是没读完。
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要读《诗经》。哎,《诗经》里面有好多种植物啊……关于高考志愿。我想报有关林业有关园艺的专业,不过,大人们要我清醒点务实点。
城市的灰尘味道,乡村的泥土气息,永远不一样。
1、书店
我太幸运了,因为这个书店看书的人千姿百态,管理员也从不理睬,我们合肥的书店肯定不行。找一个角落,躺下来读书,《冷眼看文坛》,其实我是看见目录有韩寒郭敬明才看的,我喜欢八卦,尽管这不是。
有一个手上拿着书穿着某某志愿者的衬衫的中年男人,走近我。我站起来。
他说:《冷眼看文坛》?呵呵,你喜欢文学啊。
听口音他是南京本地人,我说:还好吧,随便翻翻的。
他说:你不是本地人?
我不知道他有何目的,我说:安徽合肥的。
他说:合肥,呵呵,两个胖子嘛,我去过一次。小姑娘,你帮我看看这书怎么样?
他递给我,是一本有关禅宗的书,我简单翻看。我说:不好意思,现在我静不下心来看,所以没办法评价,你信奉佛教吗?
他说:我信耶和华基督。
我说:呵呵,我没宗教信仰。
然后他跟我说了一大堆信基督的好处。
我说:他是外国的,我不太想……
他有着所有真信徒的虔诚,说:不,耶稣基督是全世界的!
我微微笑过,转身就走。
《最美不过诗经》的封面,是一幅水墨画,画的是莲叶和小鱼,它吸引了我,然后我惊奇的发现,这和我一本林清玄散文集的封面画一模一样。今年连服装上也流行水墨画,呵呵,就像今年流行伪善伪娘伪球迷一样。
直到对话结束我仍不知道他有何目的,就像你不知道我写这段话有何目的。
2、伪善
说起来,我也是个伪善人。
上学的时候,我和嘴嘴每天放学都会花三四块钱买小吃。有时也觉得这种行为很可耻,然后我对嘴嘴说:嘴啊,如果我们每天不吃这些的话,我们一个月至少节省100块,算起来,我们三个月就节省了300块,我们捐出去,一个小孩一年的学费就有着落了。然而,这个善行至今没有履行。
玉树地震那会,我们班级搞募捐,传说浩浩同学是一大款,他因只捐5块而受到全班指责,他说:我们现在捐的钱都是父母的钱,不是我自己的,我觉得够了。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巨酷。
林清玄的《蜉蝣抒情》,他说,我们只是整个花季的一朵小花。他告诉我们,如果我们过度沉溺在电脑网络电视荧屏之中,时代就会走向冷漠、无感、失智、平板,久而久之,我们将不再抒情、不再浪漫、不再追求心灵的境界与高度。
他于1985年写的散文《形式》里有一段。“这原来是个形式的时代,不是内容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也是愚蠢的时代;这是广告的时代,也是包装的时代;这是伪善的时代,也是失去信用的时代。”
3、小朋友
端午节之前,我在菜市场卖油桃。朋友们吆喝着逛街聚会时,我回短信:来不了,我在菜场卖油桃。她们开始都会以为我在菜场买油桃。
我和小明瑞。面对来收摊位费的城管,小明瑞指着隔壁卖玉米的阿姨说:摊子是她的,不是我们的。有此地无银的味道,却充满童贞。
小明瑞还很会做生意,对着带孙子散步的老头说:买桃子吗?很甜的!老头说:我们不吃油桃,我们去买樱桃。他们走后,明瑞小声嘀咕:樱桃有什么好吃的,油桃才好吃。
不过,小朋友是没什么耐性的,他就要“动脑筋”了。“姐姐,我妈妈说,小朋友喝小洋人奶,长得高高身体棒棒!”,“姐姐,我妈妈说,小朋友吃西瓜,长得高高身体棒棒!”。关键还要能陪他“演”下去。
在南京,小茹缠着我给她画小人。
她说:姐姐,我觉得你画的很好看,你觉得呢?
我说:等你长到我这么大,能画得更好。我觉得你涂的颜色也很好看,你觉得呢?
她说:我也觉得我涂的颜色很紧很好看。等到我长你这么大,也能画的很漂亮,对吧?
她一定要得到你的肯定,否则她将会一直喋喋不休下去。
我“宝贝宝贝”的称呼着9个月大的小迅迅,估计有点伤小茹的心。
她说:姐姐,她喜欢人家叫她小迅迅,不喜欢人家叫她宝贝。
小朋友会长大的。
4、感动
《独唱团》里周云蓬写的《绿皮火车》让我感动。标题“绿皮火车”是用盲文来表达的。
本以为在南京能用两块钱来完成我的地铁体验。在乘电梯的时候,发现地铁的电梯扶手上竟有凸凸的盲文点点,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感觉奇妙。
5、发现
我还发现南京的公交卡可以乘公交地铁出租甚至能上超市刷卡购物,能对着机器打印打折券,高级啊。我们合肥有嘟嘟卡,也能打印打折券,没什么。
五洋兄来南京旅游,他在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的时候,我住在莫愁湖。隔着大约两三站地铁的距离,我们的距离那么近。他说南京其实没什么好玩的。我才发现,南京那么多景点,好几个都是埋死人的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额,严肃严肃。
我发现南京的出租有十块起步的也有五块起步的,一不小心,就打了“黑车”。不像合肥,“黑白”分明。
我发现南京人晚饭都习惯吃中午的剩饭剩菜,而且,就是冷菜冷饭的吃。我受不了。
我发现合肥有的蔬菜南京不一定有。
我发现南京的公园都是要门票的。
我发现夫子庙里能找到合肥现在流行的廉价时装。
我发现小高层遍地的南京城里藏着的老房子,电灯竟然是靠线拉亮的。
这才有点平衡。
6、天气
我住着的南京,一直晴晴雨雨。你住着的南京也许跟我的天气不一样,因为没有南京那么大片的乌云,甚至也没有合肥那么大片的乌云。今天我的窗外是阴着的,不过,知了嘶叫个不停。
合肥的天气是怎么样的,我家那里是晴是雨,说不清楚。
合肥,放学的时候总是下着倾盆大雨全身淋透,当公交车过了五里拐,又发现我家滴雨未下,或者常常都是久旱逢甘霖——一滴。
7、愿望
我害怕夏天夜晚,飞驰的车子,玻璃前都会看见一层壮烈的飞蛾。固执的飞蛾。
我最害怕的就是看见高速公路上被车碾得粉身碎骨的阿猫阿狗,每次旅行,我都会数一数一路上我看见的这些冤魂。
我希望它们原谅我,也原谅你。
8、关于题目
《痛快日记》是蔡康永的1998年的书,我几乎看完他的所有书,我喜欢他,尽管他似乎不“喜欢”女生。
不论在合肥在南京,逛街时,我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能在第一时间告诉我的同伴,商场里现在放的是什么人唱的什么歌。这种感觉很痛快。
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