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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天空陈谧出一团团的深蓝色,显得有些沉闷。
知道班上团支书的爸爸是自己爸爸单位里司机的时候,李睆脸上明显裸露出不乐意的表情,总觉得就因为这样,会让自己和肖槲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关系继续僵化。
而另一边,吃饭时的对话显得有些沉重。
“肖槲啊,爸爸今天看到公司里老总的女儿了,才知道是和你一个班啊?”
“啊,是吗。”肖槲好像没有太想要了解下去的语气答道。
“姓李来着…”
“我们班姓李的人多着呢。”
“啊,想起来了,是李睆,对,是李睆。”
“哦。”肖槲努力在脑海中寻找与李睆的交集,似乎也多不过几句话。
“对了,她和你相处还好吧?不会把爸爸的工作告诉其他人,散播后让你难堪吧?”肖槲爸爸焦急地询问道。
“不会的,爸,我和她关系好着呢。”肖槲笑着说。
“那就好,不让你受委屈就好。”
肖槲看着爸爸从一脸担心到笑起来,却还是一个人情绪低落着。他之所以这样,并不是担心李睆会去散播,也不是因为爸爸的工作原因,这件事从小就激励着肖槲去努力,她并不因此而受任何影响,她是不想因此而僵化和同学的关系。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也许是心理作用,她们互相都觉得总有故意回避对方的感觉,心里还是不好受。她们也许相互之间都明白,这并不是阻扰同学之间关系的原因,可就是觉得放不下脸面去讲这件事。
再后来的一天,李睆的妈妈出差,不会去接她。很抱歉地让她放学后自己回家。晚自习下了以后,李睆一个人走到幽深的巷子前,在斟酌到底该不该走近路的时候,就看见前面一个身影在向前走着,有些熟悉。李睆走上前去,正好有一个人可以一起走。身影越拉越近。嗯?是肖槲。已经如此靠近了,没有时间去想到底要不要打招呼了。
“嘿,团支书。”
肖槲很惊讶地听到这个与自己有点关联的称呼后回头,说道:“啊,你好啊,李睆。”
“嗯,你往这边走吗?一个人不会害怕?”
“对啊,还好吧,我带了手电筒的,走这边才会近很多啊。”
“这样啊。你看天空像蓝宝石一样啊。”
“唔…真的呢,显得有些诡异啊,哈哈。”
“嗯,对哈。”
之后就是一阵静默,气氛中渐渐渗透出一种尴尬。而这种氛围使两个人脑海中都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话题,却迟迟没有提起。可是好像那冗长的巷子走不到尽头。李睆还是屏住呼吸,努力去用那个沉重的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
“肖槲,你也许早就知道你爸爸和我爸是认识的吧?”李睆很小心地问道,怕触伤到她的自尊。
“对啊。你爸爸…是很出色的人呢。”肖槲低头回答道“我爸爸是…很努力的人。但是却没能……”
“不要这样说,你爸爸有你这样优秀的女儿啊!哪像我,还不懂事…”李睆有些激动,继续说“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说这件事。 总觉得有些不恰当。可是我真的认为你和你爸爸都是很优秀的人,自己应该完成的事都一丝不苟地去完成,我很佩服你们。在看到自己还处在懵懂期似的,觉得很愧疚。而且我一直把你树为榜样……”
“谢谢你,李睆,真的。”肖槲小心地打断她,笑着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你尊重我,而且你能说这些,我很感谢。你真的是很棒的人。”
“看,前面的天空怎么那么亮。”肖槲指着前面说道。
“啊…粉红色的呢,好美。”
说着这些,她们绕过一个弯,显现在她们眼前的是,川流不息的大马路。路灯和霓虹灯把她们头上的整片天空都映成浅红色了。
“李睆。”
“嗯?”
“突然想说,你的名字我很喜欢。睆,明亮,美好。”
“谢谢喜欢。你走哪边啊?”
“左边。”
“我往右边哦。”
“那明天见,李睆,路上小心。”
“嗯,你也是!”
两个人尽管背着对方离开,但脸上泛着近些天一直没有出现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条巷子就像是一个冗长的瓶颈,两个人一路并肩走着,有些艰难,但最后还是看见了绚丽。湛蓝的天空上可以看见好看的粉红色。就像再遥远的地位形成的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如果可以走过瓶颈,也会变得豁然起来。
那天晚上的天空,也许还是陈谧,但看见的天空一直都可以看到绚丽的粉红色,一点也不沉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