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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何处才是个尽头。遮住视线的依旧是重重灯火闪烁的高楼。今天的夜晚,没有月亮——想起外婆家了。
两层小屋左右各一户人家,这边是婶婶家,那边是二婆家。中央是一块阔地。唯一的一条水泥小道,为来来往往的行人提供着方便。可年代久了,那张过去无不青春自豪的脸,如今却沧桑不已。石粒迸发,布满着老脸。但仍是任劳任怨。
沟壑将土地划分做一块块,那上面的农作物长的正旺。而若不这样,怎对得起烈日下还在弯腰撒汗的老伯们。小塘边,长着枝叶十分茂盛的树。时间久了,人与树仿佛也建立了感情。老伯们有时太累了,躺在椅子上吹吹风,拿把莆葵扇乐悠悠的扇着,树荫下可是很凉快的。秋天,站在田野边,一层又一层,在风中像热浪一样,不断地涌来。看着丰收的果实,心里也美滋滋的。但这时,最忙碌也最欢喜的要数老伯们了。戴着草帽,手挥镰刀。阿婆们手里的剪刀也不停歇着。眼看着箩筐中的菜蔬堆的是越来越高。金黄的阳光斜射在枝叶上。一阵风吹过,枯叶在风中起舞,紧接着慢悠悠的落下。正值金秋,因而风中带着浓浓的桂花香。就这样,暖暖的,甜甜的,幸福的。
屋后有一株柚树。体格十分健壮,从不生病。每年,沉淀淀的柚子挂满树梢。小个的时候,总盼着它快快的长大。有时想着想着,口水就会不知不觉的滴在了衣服上。两株杉树,那树端永远是个谜,在云中成了一个黑点。在我眼里,它们就是世界上最高的树。树旁是一个铺满浮萍的池塘。我们赶走前来觅食的鸡,挑好地,选些好的石头,玩打水漂。哥哥们总是那么厉害。只见一小石块,脱出哥哥那双有魔力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入水中,又如一个顽皮的孩子,在水中不断地蹦跳。蜻蜓点水一般,由近到远。每点到一处,便由内向外荡起一圈圈涟漪,圈圈不断的扩大,最后又静静地消失在了水波中。到了最后一处,实在是跳不动了,于是忽的没入了池塘。这石子蹦出去,总有十几次的弹跳。而我,怎么也找不到诀窍,在一旁羡慕的,惊叹的发愣,连连把手中的石块递过去。又是一番赏心悦目,然后顺着石子的沉没,顺着水波,陷入了无限的遐想。
顺着小道,往集市的方向去,两边会显得越来越来开旷。路上一直欢笑嬉闹着。细细寻觅道旁杂草乱丛中的苍耳。发现一处,立刻大肆采摘。先是大家都做轻嘘声的动作,示以彼此都不开闹。可不一会儿,也不只是谁破了规,一声尖叫吼出,战役便浩浩荡荡的开始了。手中没了,继续找,继续摘。寻不到索性把粘在别人衣服上的苍耳一把摘下再扔个尽兴。或是拾起落在地上的。风声在耳畔呼呼地响着,似乎也在肆无忌惮的咯咯地笑着。“哦,蒲公英!”纷纷往声源处看去,走近些,越来越多,一下子涌入,看到一朵就使劲的吹,个个鼓足着腮帮子。我喜欢这儿的雏菊。它们宁静安详的在自己的角落,嘴角时时刻刻挂着微笑。没有诱人的芳香,但老天却又给予着一种无限的活力,明朗与灿烂。它们接受雨露的滋润,吸收精华。金黄与雪白作为毕生的色彩。不拥有长久的生命,却也骄傲着在天地间自信的绚丽过一回。张扬不是它们的本色,它们只乐意在自己喜欢的地方自由歌唱。虽然没有喜爱的向日葵,但它们仿佛就是一个完美的缩写。没有什么诗人,什么学者站在高处用语言对其评价。但它们从不会有一句怨言,依旧是笑着,笑着。
晚上的时候。我们几个孩之刚吃完饭就起哄热热闹闹的出去玩了。走在小道上。月亮很美,一丝丝的云彩在周围飘动,为月亮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记得外婆曾有说过,下过暴风雨后出来的月亮最美。风中,更显无边无际。黑夜,大地,近处旧时的房屋,远处朦朦胧胧的山总如水墨画一般。路灯发出的微弱的关,引得一些昆虫围着它团团转,发出嘶嘶的鸣声。风从远处吹来,带走沉闷和苦旅,只有欢乐。草丛中的虫儿再也安奈不住,开始了音乐会。狗尾巴草滑溜溜的,在风中不停歇乐乐地晃。就随手拔了一颗打起战来,不分上下。风不断吹着,顶着月光,在小道上奔跑
这里,没有喧嚣的车水马龙,纵横交错的田地上结满了幸福的果实。我留恋这儿的一切,称不上名胜古迹,也不会有多少人有特来留恋观赏。但在心中的位置永远无可替代。抬头是天,低头是地,这是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屋前屋后都是我们的游乐场,在自己的世界里东奔西走,忙忙碌碌。
又是一阵风,笑声随着风声园区,眼前依旧雏菊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