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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个故事。
在暴风雨后的一个早晨,一个男人来到海边散步。他一边走一边注意到,许多卷上岸来的小鱼被困在浅水洼里。用不了多久,这些小鱼都会干死的。
男人继续朝前走着。他忽然看见一个小男孩不停地在浅水洼旁弯下腰去——他在捡起水洼里的小鱼,并且用力把它们扔回大海。
终于,这个男人忍不住走过去:“孩子,这水洼里有几百几千条小鱼,你救不过来的。”
“我知道。”小男孩头也不抬地回答。
“哦?那你为什么还在扔?谁在乎呢?”
“这条小鱼在乎!”男孩儿一边回答,一边拾起一条鱼扔进大海。“这条在乎,这条也在乎!还有这一条、这一条、这一条……”
请根据以上故事作文。文体不限,题目自拟,字数1500字左右。
老迂
那年我19岁,上了个高四,还是考黄了。娘说:“回来吧,咱供不起了。”我就真个儿回来,回了村儿。老迂来找我,说:“跟我去干吧,管饭。”爹说:“去吧,反正这半年光景给你找不到活儿干,你去吧。”
老迂是咱村小学校长,说是校长,也就他一个人。他好像转过正,但也就那么三四百块钱儿。说实话,跟他去“办教育”,我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县城多好啊,在那儿摆个摊儿卖盒饭都比这强。但一来盛情难却,二来父命难违,去就去吧,只当是过把老师瘾。
去了才知道,这不是人干的事儿。乡里的孩子比电视上城里的“小祖宗”们更难对付,更能折腾人。比如说李小胜,这娃娃看上去跟他爹一样老实巴交,可他上课非得把他们家狗带来。乡下人不怕狗,这狗它也不怕人。你说上个课吧,问下面“知道了吗?”娃娃们不吭声,它倒“汪汪”地回你两声,还头摇尾巴晃,你说气人不气人。老迂也真够风度,微微一笑,说:“你们哪,还不如人家大黄。”然后在一片笑声中继续讲课。
老迂喜欢文学,爱给孩子们念文章。据我在一边观察,老迂从没一口气念过一句完整的话,往往念着念着就被打断。比如他念“大海啊大——”另一个“海”字还没念出来,一个小姑娘羞答答站起来,“三叔,海是什么样儿的呀?”(村儿小,村里人基本上都是亲戚,所以孩子们上课不叫老师,叫“三叔”、“二舅”什么的,听老迂说,按辈分排,这下面还有几个得叫我“侄儿”。)突然被打断,老迂也不烦,慢慢给孩子们讲。老迂爱海,常给孩子们讲海,也常跟我念叨着想去趟海边儿。
我常问孩子们“老迂好吗?”下面有喊“好”的,也有喊“不好”的,我想当这儿的老师真不容易。村里人都不宽裕,上个学,免不了油盐酱醋茶的扯心,老迂要去他们家收钱,孩子们自然觉着老师不好了。我随便逮着一个一问,却得到了“二伯常嫌肚子疼”这样让我半懂不懂的理由。
接下来的日子是水一样的平淡。我陪着孜孜不倦的老迂辛苦地教着这帮娃儿。打先是老迂在前面讲,我在后面学经验,偶尔也带带孩子上活动课;后来我也上上讲台,老迂在后面监督审核;到最后,我也正儿八经地上起了课,老迂一个月发我一百块工资。而那群娃娃,包括那几个刚开始吞吞吐吐叫我“侄子”的,也一律叫我“老师”了。然而我,尽管明白老迂的苦心,也见得着孩子们水汪汪的眼睛,却依然惦记着县城里的小摊儿。
有一回,老迂叫到我,要我去镇上接个人。我去了,是个记者,说是省里下来的,镇长还专门为他配了辆吉普。这人一路上跟我夸了不少,夸老迂,夸我,也夸他自己。村长在村口等着,见记者来了,忙上来握手。老迂在后面跟着,只是笑。一路笑过去,一直笑到了学校,给老记泡茶也在笑——也不知老迂从哪儿摸出的茶叶,捻了些在杯子里——想了会儿,又捻了一些,才恭恭敬敬的端了上来。老迂向记者同志反映了不少情况,先开始笑着讲,再后来哭着讲,最后只是捉住人家的手,拍了又拍。老记当天晚上就走了,没来得及拿老迂煮的鸡蛋。老迂特高兴,也挺遗憾怎么就没把鸡蛋带上。一个星期后,老迂收到了记者给他寄来的照片,乐呵呵地拿给我看。我一看,说:“老迂你怎么瘦了?”的确,照片上老迂比他身后的土房子教室还要苍老和虚弱,而眼前的他,比照片上更加干瘦了。再后来,报纸上登了,但土教舍前的人变成了镇长,文章也是那记者写的,反映某某镇领导关心教育,教员感激涕零。老迂看了,半天没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