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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课上。
李传过来一张纸条,说是一段歌词。
海天是一色 春夏秋冬是相连 地狱天堂是相对
昼夜是交替 暮鼓晨钟是并列
看似相连的世界 永恒地擦肩而过
鸟和鱼可以相恋 但能在哪儿筑巢
我写了一句话在后面,然后传了回去。和以往不一样,那张纸条没再回来。
在后来她写给我的一封信中提到“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上的人。我想,你是一个精神至上的 人。”于是我想起了我回给她的那句话“鸟和鱼可以相恋,自然可以筑巢,在眼眸里。”
鸟和鱼,她需要一个巢;鸟和鱼,我需要一片天空。
翻看《科学世界》时看到了这样一个题目《大脑:自然科学的最后一块疆域》。笑死人了,当 人类自以为是的渴望征服整个宇宙时,没有发现在“已知”的事物中对于“自己”是最无知的。
佛说,人可以轮回转世。我是信的,再生的是灵魂,正如凤凰涅槃一样。偶尔走在路上,抑或 坐在教室中,那个我所承认的“自己”已不知在哪里游逛。也许真是精神至上吧,我相信意识超越物 质的可能性。我相信自由是先于人的本质的,“我”就是自由本身,任何处境都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甚至死亡。因为死亡的方式和意义也可以由我自己来决定。我相信自己没有固定的本质,肉体不过
是我存在的一种方式,我的存在只是一种可能性,是“非其所是而又非其所非”的,我会成为什么样 子完全在于我对存在可能性的自由选择。
那一日,和同学立于青龙峡之巅,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让我有飞的冲动,脱口而出:“我简 直想飞了!”前边的同学坏笑着转过头,指指山下,诧异地问:“那你为什么还不飞呢?”我也很诧 异:“难道你没看见我正在飞吗?”“……”
如此,爱极了笛卡儿的“我思故我在”。就像在白天贪看过山峦与河流,一次又一次地比较之 后,到了晚上即或是在没有水光的黑夜里,眼睛依然可以分辨出河川和山脉之间那许多颜色的不同 层次的变化。
所以,我可以穿越时空,穿越千年,立在唐风宋雨里听箫;甚至可以超越死亡。因为一切好的 东西永远都不会消失。它们只是像冰一样凝结,总有一天会像花一样重开。当肉体消殒之后,我将 以另一种方式继续下去,当被你记起的时候,恰如《牡丹亭》所描述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 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在我很小的时候,外婆曾用很多个夜晚给我讲起小精灵的故事。外婆说,它有一对透明的翅 膀。那时的我已经可以想象当光与影结伴滑过翅膀时的美丽。那幅画面就定格在我的脑海中,时至 今日,挥之不去。外婆说,它可以飞到荷叶上听花开的声音;可以飞到自己喜欢的孩子的窗前做一 个美梦;它轻轻一想,就可以触到天堂……我是如此喜欢这只小精灵。在故事的最后,外婆用手点着 我小小的鼻子笑着说了一句铺垫了我一生的话:“冬冬就是那只小精灵。”长大以后,我再没有过那 样的惊喜。
后来我一直遗憾自己没有一对翅膀,直到长大后的某一天。闲来和同学聊天,他们的童年大多 听过英雄与伟人的故事。而我的童话里只有小精灵和外婆祝福我一生的话,足矣。只有,做外科医 生的外婆,面对无数次死亡后,才可以为小小的我讲出那样动人的童话,造就了如此的我。在我的 定义里,生命没有界限,灵魂没有生死……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
但有那样一只精灵,
还在风雨如晦中聆听,
在晴空万里处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