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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间在学校的餐厅看到“鸡蛋灌饼”的字样,心中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记起那清香的味道,又把我的记忆拉到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有一个很长的假,足足有两个多月。因为是中考过后,所以不提学习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像被困在了一个地方,心也感到无比的平庸。最重要的还是那刚刚分离后的痛,我的感情太脆弱了。爸说让我与他一起去打工,明确地说是让我体验生活,让我知“苦”而“学”,因为在学习上我毕竟不是个“好学生”,而我也想去感受一下那在阳光下汗流浃背的感觉。可以抛开现在所拥有的,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些陌生的人相处,暂时远离心中的烦恼。于是我迫不及待的去了,像一个逃避者。走的那天,很热。不是很重的背包让我喘不过气,而心中却有一丝欣喜。
沉重的脚步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都市的繁华并未让我有丝毫的兴奋,相反地在这繁华下似乎有什么被掩盖着,我感到无边压抑。从别人匆匆的脚步,从喧闹声中,我不敢看别人的眼睛,甚至不明白自己内心的想法。很快一切都过去了,终于到了目的地——竟在一所大学校园内。
校园很大,不论是那很宽很宽的道路,或是那高大的梧桐树,确让我小小的心得到满足。走在里面,我感到欣喜却又沉重,我知道我不属于它,它也不属于我,甚至我不算一个过客。但那草坪上仍有我的足迹,那高大的建筑也有我一份汗水,还有那被我摘过果子的核桃树。许许多的长椅,在那幽静的地方,但我却很少有机会坐下,甚至在那么长时间却没能在校园里完完全全走过一遍。即使在楼上,我也没有看到它的全貌,但它的样子却一直在我的心间。我现在也没有必要提它的名字,毕竟那不是重要的。
当然这段时间最主要的是干活,在工作中我表现得很勤快,有时拼命的干活,像是发泄心中积郁的东西。空闲时就会坐在地上发呆或在地上胡乱的画着。我明白一个道理,世界上每一个人一生都在打工,为自己打工,只不过方式不同罢了。
等到干完一天的活,冲个冷水澡,身体并未感到累,相反总是很精神,很清醒,所以总到很晚才睡,耐不住寂寞便买了几本书,一口气看完了,便又无所事事了。于是便买瓶啤酒喝就一包花生米,独自一人坐在七楼的阳台上,任风吹拂自己凌乱的心绪,望着外面的灯光,广场上的喷泉,我似乎在“做作”,其实那确实是我喜欢的,也是真实的。体验暂时的安宁与寂寞,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我自己。
偶尔出去逛逛,在那附近一条很热闹的夜市,独自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看身边流过的人群,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也没有人在乎我,在这分外的热闹中我更显得孤独。就这样一直走到很累然后返回。
白天似乎每一秒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直到夜里忽然又觉得这一天一转眼就过去了,很矛盾,就像自己。时间是伟大的,也是无情的,或许正因为他的无情才使它显得伟大,或者使它的伟大所以才无情。它让你生活在不停地忘记与记忆中,让你无意中就已成为它的俘虏,不论你是否愿意。但是,人总是崇拜时间的。
看到篮球场上许多活跃的身影,我却没有勇气和时间前去,我确实有一点自卑。有时我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多么荒唐,觉得自己很可悲、很可怜,但却总会执著于一些东西,无法甩掉叛逆的想法,就像看不透自己。但有一点我坚信:真诚的付出是值得的,是不必在乎回报的。
怀着这杂乱的心绪过了几天,早上慢慢习惯不吃饭,爸爸是很疼我的,他说这样对身体不好,便非要我去外面买东西吃。那时我第一次一个人走出那座校园,因为是在假期,人很少,只在路上偶尔碰到几个大学生和老师,还有清洁工。由于我不清楚路,以致绕了很远才走出去,外面有许多卖早点的,我穿过门前的马路径直走到一个离我最近的卖饼的跟前,走近了才看清上面写着“鸡蛋灌饼”,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于是我便说买两个,那卖饼的是两个年轻人,很帅气,言语中他们是那么有修养,根本就不像卖饼的小贩,而像两个大学生,大概是受校园氛围的熏陶吧。
由于他们的饼是现做的,于是我便看着每一个过程,一直从他将打好的鸡蛋灌进饼里到最后把火腿、青菜裹在饼里,他们的配合是那么默契与熟练,那么专注于他们的工作,微笑中又不失幽默。我一直无语。当我转身离去的时候,我分明听见他们说:“小心点啊!再见”,很平常的几个字我的心竟觉得那么的暖。我想那句话绝不是我仅仅买了他两个饼才说的,而使它确实有一颗善良的心,我想回过头大声的说一声谢谢,但我始终没有回头,却又加快脚步穿过那条马路,而心中不知说了多少个谢谢。
当我慢慢品味那饼的味道,淡淡的清香,不仅在口中,而且绕在心怀,那饼似乎成了我吃过得最好的饼。后来动了回家的念头,便一直一直想回家,终于,我到家了。在第二天,我就去找了几个朋友,有的却不知在何方,不知在何时才能重逢。虽然有人说离别是为了在次的相遇,但我仍是那么痛恨离别。而在我的心里,我一直认为我们不曾分开过,因为彼此心在。
在家呆了不过几天,却又感到空虚,反而想起那打工岁月的无比充实,就像那鸡蛋灌饼的味道。金黄的颜色,像一个梦。
而今再尝那鸡蛋灌饼在不同的地方,再也没有一点那时的感觉,或许因为这里鸡蛋灌饼的做法不同,因为这里的鸡蛋灌饼只不过是个空名,只是在饼中夹个鸡蛋而已,不同的是味道,而那真正不同的是什么?我说不清楚。
后记:我把自己留在了过去,生活在回忆中,无法自控的思念,心态脆弱了,就像那不真实的梦,但梦中都是纯真,对与错有时是无法评价的。总想静下来好好写一篇文章总未如愿,因为太多太多的东西热闹故我无法下笔。终于,还是拿起笔,记下了那个夏天的记忆,那一段记忆,我不知它是属于前一个结局或是后一个开始,那个夏天有许多的雨天,那雨的声音一直响在我心里。我说我讨厌阳光,其实是讨厌那真实的阳光下的不真实,我不想抛弃纯真,却又在阳光下戴上面具,所以我喜欢那纯洁的夜,圣洁的月光,真实的雨滴,真诚的微笑会永远留在心底。真实,我们无法忘记……
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名字就叫做“鸡蛋灌饼及其他”,内容却多半忘记了,恰巧我觉得这个题目很适合我写的东西,便给戴上了,其实题目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那属于“鸡蛋灌饼”的记忆永远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