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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情结
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云温文尔雅,美丽动人。海深爱着云,云深爱着海。
海:“云,你爱我吗?”云:“爱!”
海:“无论我走到哪,你愿与我同行吗?”
云:“愿意!”
海:“那,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好吗?”云:“好!”
暗夜,感情与肉体的交融,灵魂与缠绵的悱恻,吻得火辣,爱得裸露,呢喃弥漫着夜空。幽幽密林里大青石上刻下了他们爱情的见证:云与海永结同心,至死不渝。
二、难随
云:“爸妈,我爱海,我要与海一起浪迹天涯!”云妈妈:“孩子,你不能走!”
云爸爸:“孩子,让海走吧,你与他无缘的,爱不可以太自私。”
云:“为什么,告诉我!”
云爸爸:“好,我告诉你……”……
暗夜,有人哭,有人叹,有人愁,到底是泪打伤了心,还是心离弃了泪,总之很痛。
三、绝决
云:“海,你走吧,云不爱你。云爱的是富贵,钱财,舒适的生活,你给不了。你空有一副俊容,充其量不过是一副皮囊,可这一切我已经得到了。此刻的你一文不值,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是的,我把你甩了!”
海:“不,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昨天,就在这里,大青石上刻下了我们的誓言,它可以作证,看,它还在这!”
云绝情:“不,这是真的!你可真是个笨蛋,被人玩了都不知道。另外告诉你一声,下月初王少将迎娶我为妻。你做你的浪子,我做我的富太太,咱们互不相干,再无瓜葛!”
海乞怜:“云,你不会骗我的,一定是你父母逼的,对不对?明月子时,我等你。我们去浪迹天涯,离开这是非之地。云,请给我机会!”
云:“哼!”拂袖远去。
如果爱注定是欺骗,相爱的人总要分离,如果要给爱定一个期限,请让这期限让我来定,一百年,亦或是一千年、一万年,就算天荒地老我也不悔。
四、等待
子时,月圆得凄美,亮得清冷,寒风吹过翘起的窗,吹着娇人愁苦的面容。
云时起时坐,遥望窗外的小径,心痛得要命,娇弱的身躯因抽噎而颤抖,泪止了又流,流了又止。往昔多少夜晚,多少恩爱,多少欢笑,她抓不住。就算是誓言得到了老天的见证,爱依旧无法永恒,为什么命运选择的是她?
叹息、愁苦、流泪、孤寂。往昔红润的面庞,此刻却苍白如纸,到底是苍月怜人,还是憔悴,亦或是病态?
海徘徊于大青石旁,多少次抚摸大青石他与云留下的誓言,想念昨昔的情景,忧怨,云绝决的背影,远处传来沙沙的声响,海翘首欣喜:“是你吗,云?”没有应答,海失望,继续漫长无望的等待。寒风飕飕地吹着,海身冷心更冷。满是期待的他一再跌入痛苦的深渊。
东方已晓鱼肚白,云依然未来,到底为什么,海不知。此刻的海欲哭无泪,欲恨无能。难道他错了吗?难道也直的被骗了吗?难道……多少的难道又有谁可以替他解答?苍天吗?不,苍天连他的誓言都保证不了了,又何谈解答这诸多的难道呢!哎,原来不只人负苍天,苍天也负人!
五、回乡
十八年后,海牵着雨,雨依着海,夫妻双双回故里。雨端庄贤淑,海成熟稳重。他们的爱子风儿继承了父亲的英俊,母亲的华容。他好奇故乡的景致,多少次贮足欣赏,“这里好美!”他说。
海:“雨,不需要解释,我相信你。我也应该去见一见我的云姐姐了。”
海:“雨,谢谢你!”雨莞尔,没有言语,但心里总有些酸楚,原来他还忘不了她。
六、不见
云家门口。
海敲门:“云,你在家吗?我是海,我来看你了!”
云先惊后喜再容:“我已与你再无瓜葛,你走吧,我不想见你,你的云已死在十八年前的绝别上了!”
海心酸,她恨我吗?为什么她连我的名字也不愿叫?
雨上前:“云姐姐,你好,我是海的妻子,我们可以谈谈吗?”
云心痛,虽然看到雨和风儿的那一刻她已猜到了这一切,但当事来临时,她依然感到无法承受的昏厥。一姑娘急上前扶着云:“妈,你怎么了?”云摆手:“我没事,雪开去开门,让你雨阿姨进来吧!”“是,妈妈!”
“吱呀——!”门开了。雪儿:“雨阿姨,妈妈请您请来!”
那一刻,风儿看到了美丽清纯有如仙子的雪儿。他欣喜,眼里燃起了热火,火灼经了雪儿娇嫩的粉颊,她娇着地回屋了。
“吱呀——!”门关了。
屋外静悄悄的,也不知过了多久,雨红肿着眼出来了,不言语,海亦不知从何问起,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个谜。
七、真相
七天后。
雨:“海,去看看云吧,十八年了,她很孤单,她说她想你,她说她依然爱你!”雨流泪,海不知所措:“怎么可能呢?至少呢?她应该有王小陪伴啊!”
雨怒:“什么至少,这世界上还不知道有没有至少呢!”
海不解:“没有至少了?那雪儿从哪来的,是领养的吗?”
雨狂哭:“海,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你不觉得雪儿与你很像吗?”
海惊:“你是说,雪儿是我女儿!”大青石的一幕恍如再现。
雨低沉:“海,去看看她们母女吧,她们很苦!”
海狂奔,听不清雨还说了些什么,他只想见到他深爱着的云。18年前的绝别、情结和血泪,到底为什么要分离?何时开始下的雨,是老天在痛苦吗?天亦怜人!
雨望着海远去的背影,他对她没有丝毫的眷恋。十八年前她天真地以为自己的付出可以换得他迟来的爱。她说:“海,我爱你,我愿与你浪迹天涯,风雨无阻!”他要了她,原来只是心灵的空虚。因为对不起云,所以不爱雨;因为对不起雨,所以把云刻意地埋在心灵深处,来弥补雨,但这终究不是爱。
十八年真的很长,十八年里她付出了她的青春、美丽、年华、心血,似乎她的一生全部浓缩到这十八年里。如果生命可以在18年里结束该多好,那样就不会有云的出现来扰乱她平静的生活,她可以守候着她的他,就算守候的结果是死她依然愿意。
八、离别
十八年的守候一场空,她哭,不,她不哭了:“云姐姐比我还苦,十八年了,我知足。”原来十八年前,云患了腿疾,是晚期,需要截肢,后半生的云只能做个娇弱的轮椅人。但海有梦,他要浪迹天涯,是爱让云选择了放弃。同样十八年后的雨,也是爱让她选择了离开。是的,她要离开,或许在这之前她真的自私过,想要把海占为已有。但当她得知云的付出的那一刻,她知道她不再自私,因为爱不可以自私。
没有犹豫,雨走了,一如当年的云般绝决。
九、相拥
海敲着门:“云,开门,是我,海。我来看你了,云,我爱你。十八年的流浪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念着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雨,更对不起雪儿和风儿,但我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你。云,我——,云让我看看你好吗?”屋内的云早已哭成了泪人,她艰难地摇着轮椅,终于,门开了。
海张开双臂,他想拥抱云,他喜欢把云拥在怀里的感觉。但当看到轮椅上的云时,他呆住了,也许陈旧的轮椅让他明白了一切,云憔悴的面容令他心酸,心痛得流泪。所以那迟疑只有几秒,他一个箭步上前,有力的臂膀抱起了云,将云搂在怀里,紧紧地,生怕他再一次离去。
云挣扎不得,双拳狠命地捶在海宽阔的胸膛上,那是她曾经的依恋。海说:“云,你打吧,把十八年的怨恨都发泄出来吧,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云不打了,她累了,她搂着海的脖子哭啊,哭啊,哭到什么时刻,她不知道。
迟来的拥抱,迟来的爱。
十、苦果
第二天醒来,云发现海依旧抱着她,温柔地注视着她,她羞红了脸:“快放开我,被孩子看见了多不好!”海:“我不,这辈子休想再让我放手!”
门外。风儿:“雪儿,来,别怕!我跟云姨说,她不会怪你的!”
一进门,风儿、雪儿惊住了。
风儿:“爸,你怎么在这儿,妈呢?”
雪儿:“妈妈,你们这是……”
云:“雪儿,妈妈想跟你介绍个人!”
雪儿:“妈妈,你是说海叔叔,我认识啊!”
云:“不,雪儿,他是你亲生父亲,原谅妈妈,妈妈不是故意瞒你的!”
海:“雪儿,你不是一直要找爸爸吗?爸爸在这儿,爸爸来忏悔了,爸爸不该抛弃你们母女!”
雪儿:“不要说了!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啊”雪儿哭了,一时经受不住打击,她晕了。
“雪儿,雪儿,快叫救护车!”风儿抱起雪儿,“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晃眼的白色飘来飘去,揪着多少人的心啊!为什么天开始变晴,是昨天的阴云,还是今天的愁怨。天你若是想哭就哭吧,不要压抑自己无尽的泪水,让人们知道苍天也有泪。
长长的守候长得过十八年的等待吗?
孩子你怎么了,哭泣、哀怨、焦虑,到底何时才可了啊!
终于,绿灯亮了,白大衬擦着汗水:“母子平安,只是……”风儿无心听后面的话,冲向娇弱的雪儿:“孩子是我的!”声音低低的,却足以让所有人震惊!
如果十八年前上一辈酿下的是苦酒,那什么苦酒要让十八年后的下一辈甚至是下下辈来品尝呢?要惩罚就惩罚我们吧,请不要把这罪责降到我们的孩子身上。
到底放弃,付出是罪过,还是爱是罪过呢?就算想得疯狂,依然没有答案。苍天不答人,人又何以答人?
十一、追随
风儿的信:“爸妈,我走了。我不怪你们,怪只怪命运对我们开了个大玩笑。但我不在乎雪儿到底是不是我姐姐,我只在乎现在的她,她是雪儿——我的妻子,还有她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我不会放弃她们母子。云姨,照顾好我爸。我答应你,一定照顾好雪儿。我知道,雪儿已经忘记了我,甚至连她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是啊,雪儿傻了。她忘记了许多,包括恩怨,烦恼和愁苦。但当看到她傻傻地、天真地笑时,我知道对于她记忆是一种解脱。对了,雪儿说过她好想去浪迹天涯,我陪她。我愿意陪着她傻傻地哭,傻傻地笑,那感觉像回到孩童一样。其实能跟雪儿在一起已然是我最大的幸福,再过几个童年又如何?陪她,我不悔……”
傻人有傻福,痴人有痴梦。
海:“云,我们也去浪迹天涯好吗?”
云:“可我不能走!”
海:“我抱着你,我背着你,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扔下你。我要给你十八年前我许下的诺言。”
云:“海你爱过雨吗?”
海:“也许爱过,也许只是把她当作你的替身。”
云:“海,我们去找雨好吗?十八年的感情,对一个女人来说不是说割舍就可以割舍的下的,雨爱你,所以她选择了离开,我理解她。我不在乎自己多一个妹妹!”
十二、流浪
一青年人,手里牵着个傻姑娘,傻姑娘肚子里有个宝宝。青年人叫风儿,傻姑娘叫雪儿,宝宝叫苦浪。
一中年人,背上背着个瘦妇人。中年人叫海,妇人叫云。云说:“海,你累不累?”海:“我不累!”云:“可我累了,我们歇会儿好吗?”海会心地笑了,原来爱可以换一种说法,你累吗?我累了!
一妇人头上戴着个大斗笠。妇人叫雨,斗笠叫遮貌。没有人见到过妇人的面貌,除了镜里的亦或是水里的雨。
茫茫人海,爱的路上没有人知道,雪儿不傻,是装傻,她爱风儿就算两个体内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她不在乎,为了不离开风儿,她选择了忘记。原来爱是挚诚的欺骗。
没有人知道,风儿其实知道雪儿不傻,因为没有一个傻姑娘会在夜里悄悄哭泣。风儿爱雪儿所以他宁愿相信雪儿是个傻姑娘,一个需要他去照顾,去疼,去爱的傻姑娘。原来爱是静静地守候,善意的隐瞒。
没有人知道,雨一直跟在云海身后,看着云海的背景,她默默祈祷。原来爱是无言的祝福。
十三、尾续
爱没有错,爱是最真的情,最甜的酒,最苦的泪,最无悔的付出。不需要回报和承诺,一生便早已系在“我爱你”之上。
也许再一个十八年后,苦浪会经历一次痛彻心扉的爱或海誓山盟成惊天动地。
也许云雨终究要回归大海,也许风儿吹着雪儿飘向爱的港湾。
也许苦浪也想要浪迹天涯。
浪迹天涯,爱无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