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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像一场戏,有开幕总有谢幕,有相聚总有分离。
—题记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目光望向了窗外:急驰的公交车究竟带走了多少人,那短暂的告别啊,不也让人心生感伤吗?
倏的,在心底某个深深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知识觉得生疼,疼痛之后,往事终于浮出了水面……
那几天,爷爷一味地头疼胸闷,高烧不断。到附近的小诊所开了几味药,医生也只道是染上了流行感冒,于是爸妈也没多在意。可是,六七天之后,爷爷的病情仍不见好转。爸妈这下急了,两人双双请假陪同爷爷上医院检查身子。这不查不打紧,一查就让全家人都傻眼了。癌症晚期!!!妈妈把这事告诉我的时候,我才恍然,原来人的一生竟是如此短暂,在不留神之间,早已是物是人非,而当我们学着去把握,学着去珍惜的时候,生命已不再给我们这样的机会了……因为担心爷爷经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我们都决定瞒着他。爷爷问起来,爸妈也只说是肺炎。爷爷竟也信了,这使得全家都舒了口气。几日之后,爸妈以治疗方便为由安排爷爷住进了医院。奶奶没日没夜地守在爷爷床前,没几天便瘦了一圈,爸爸见了心疼,随即便让奶奶回去休息。每逢此时,奶奶总是默默地离开病房,但绝不走远,就坐在长廊上,有时我也安慰她,虽然我知道安慰只是做一切无用功罢了。奶奶只是哭,小声地哭,想必是怕爷爷听到哭声吧,而她又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答案去面对爷爷的质问吧?我静静地伫立在病房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的是父亲在窗边无奈地摇头。另一边,爷爷的脸在夕阳余辉的辉映下,终于显得安详而美好。与此同时,我竟来不及发现自己脸颊上所滑落的泪。真的该告别了吗?
几个月之后,手术后的爷爷就像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坚持要搬回家住,爸妈说什么也不答应。接下来的几天,爷爷神情恍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时时自言自语:“我就是死也要死再自己家里啊——”奶奶听了又是哭,我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有陪在奶奶身旁哭。
爷爷终于回到家。
爷爷笑。
我们哭。
爷爷,躺在床上。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药剂已经制不住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痛,所以呢?他才会决定一直闭着眼吗?我曾听说,许多感情只有在闭着眼的情况下才能够被很好地掩埋。是怕我们心疼吗,爷爷?所以您才会闭着眼,是为了不让我们觉察您其实很痛的事实吗?可是,您知道吗,您额上的汗珠分明说明了这一点啊!!!我们心里都清楚。您痛!!!我想,如果可以,我愿意为爷爷分担他的痛!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我只能说,爷爷,对不起……
至今还记得那个晚上,月亮很圆,比以往更为皎洁,月光静静地洒落了一地,我分明看到了挥着翅膀的天使,小手被爷爷囊括在手心,踏着星辰铺就的丝路,双双飞往了天国,那个美丽而遥远的地方。
在最后一刻,爷爷动了动嘴唇,想是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讲出话来,无助,无助地闭了眼……
偌大的泪珠涌了出来。
我知道自己哭了,因为我知道几天之后,我就再也看不到我敬爱的爷爷了。
但我也知道那一刻爷爷所要说的话,至少我懂爷爷的心。所以爷爷,请您走好,不要有任何的牵挂,因为我们一定比以前过得更好,我保证,我一定比以前更乖巧,更听奶奶的话……
是最后一次向您告别了吗,是最后一次这么叫您了吗,爷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爷爷您可否像以前那样再依您的孙女最后一次,这真的是孙女的最后一个请求了!
我要您走好,在另一个世界,同样要好好的,您必须知道,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好好的……
某年某月某一天,我接到了一个来自天堂的电话。在电话的那一头,天使告诉我,每天您都躺在摆在花园里的摇椅上,想给我一样给她讲故事。所以会有天使替我爱你,对吗?所以,您也会每天呵呵笑,对吗?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