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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相信,那些奔腾不息的时光会串联成最剔透的珠帘,悬挂在记忆的门框上,不老,不休。
——题记
从前:那些笑和泪打湿的年代,模糊了远处葡萄的香味。
我开始习惯说起“曾经”。
曾经唱过的歌,曾经写过的诗,曾经笑过的事,曾经流过的泪。
那些曾经,像凋落的凤凰花,厚厚一地,交叠成明媚的花毯,蜿蜒在时光的路基旁。
我记得很久以前的事儿:粗壮的葡萄藤沿着支架一路攀爬,覆盖了整个小院。葡萄树下,一地自然生成的凤凰花,纷繁交错的色彩宛如是画布上蔓延开来的水粉,婉转而又动人。我摇着睡椅,听堂姐唱新学会的歌谣,夏日的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洒落我脸上,阳光的味道夹杂着葡萄的清香萦绕在鼻间,堂姐糯糯的声音像最悠扬的催眠曲,梦里,石落,花开,彩霞飞。记得后来被堂姐生气的捶醒了,然后开始委屈的哭——因为堂姐的手,粗鲁地拍疼了我的肩膀,拍碎了我美美的梦。
在我很小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采下几朵凤凰花,和着一颗葡萄,搅碎蹍出汁水,那淡淡的液体氤氲着葡萄浅浅的酸味,一度成为我迷恋的东西。然后把凤凰花瓣捞起来,选择一块干净轻薄的纱布,把它们裹在手指甲上,一夜之后,就是最天然的指甲油。淡淡的红色会像渗透进你的指甲,不深不矫情,自然清爽。贴近手指甲,会嗅到若有若无的葡萄的清香。而我,会高举着我手,小心地呵护着它,像每一个认真地保护着她心爱东西的孩子。常常爱怜地看着自己的黑瘦的手,以为它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只因为那指甲上几抹微弱的色彩。可堂姐对我的快乐通常是不屑一顾的。因为,堂姐做的指甲一直都比我好。她会把凤凰花瓣切成不同的形状,覆盖在指甲上,然后,那红色会蔓延成简单的图形,衬着她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格外的美好。我一直学不会,所以只能用嫉妒而又羡慕的眼神望着堂姐骄傲地笑,像尊贵的公主。每当这时,小小的我,会告诉自己,一定要比堂姐做的更好。
只是当初下的决心直到现在都没完成。因为那时我还年幼,而这个世界,又有太多的诱惑。最后那些承诺,都轻轻地随风飘散了,成为了永不更改地曾经。
现在:我偶然抬头,这个天空如此陌生。
贝说;“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说这话的时候,贝用她不大的手揉着我的脸,狠狠地说,柔柔的捏。我很怪异的笑,很大声,很喧闹。
“其实生活需要这样,不是么?这是我们的年代,应该张狂肆意,桀骜不驯。勇者无畏,青春无限嘛。”
这么说,是想提醒贝,更是提醒我自己:16岁,我们正年轻。我们应该有最活力的笑脸。可是更多的时候,我们能记得的只有一张又一张的试卷,那些陌生的,奇异的化学方程式,那些特立独行的函数几何。没有人统计过,我们需要用多少的油墨来覆盖掉大片大片的苍白,我们很忙,像来回不停穿梭的旅客,前途未卜却周而复始。哦不,也许我们更似一个个木偶,机械地完成任务,喜怒哀乐都掌握在老师手中的红笔上,一个好分数,换一缕微笑。
我们都这么现实,现实得连梦都不曾做了。
中午开始午睡了。45分钟的时间,扣掉10分中的巩固复习,5分钟的拾掇,剩下差不多半小时的睡眠。很多时候是趴下去,便能睡着的。浑浑噩噩地醒来,手脚麻木,有一阵阵刺痛的感觉,很疼,却不会后悔,因为我们深爱着睡眠。偶尔也会睡不着,这时我会饶有兴趣地观察同学的睡姿。奇形怪状,千姿百态,常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我最惬意的时刻,因为此刻的笑,没有目的,纯粹自然,这笑,像一个真正的孩子。
学校的西边有一藤紫藤萝。树下,回廊。以前是我和贝最喜欢去的地方。只是现在,坐着谈天说地的人,不再是我们,那一藤花,也开了落,落了开,换了一季又一季。
上体育课时,贝无限感怀地拉着我又坐在了那里,我靠在廊的石板上,不经意的仰头,紫藤花落在了眉梢,我看到一片陌生的天空:
那里有飞鸟掠过。我恍惚明白,每一次到达的旅程,都有痛苦和失落,远方一定是一片陌生的光景,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陌生变得熟悉。
未来:那是一片怎样的天空,云霞满天还是星光灿烂?
我听过花开,听过花落。那是一个痛苦的历程,一段辉煌的终结。我想像过我的未来,却始终无法给它下个定义。时光是失衡的罗盘,带着我,奔向未知的彼岸。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也许有的时候就是需要这样的豁达吧,我们行走在这片血光森林里,不知道结局,不知道终点。也许唯有不断感恩,才会不放弃希望,才会始终坚信有朝阳喷薄的黎明,有云翳折射的霞光。
未来。未知地。
独行。独行者。
勇士。永往无前。
一颗心,装着勇气和希望,豁达和感恩,无论未来是潮湿抑或温暖,都会相信幸福。
也许很多年以后,在曾经的未来中忆起过往,你我还会记得,我们曾双手合十,感恩生活,温暖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