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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做完了所有作业,忽然觉得心情烦闷,我走出教室,来到操场。天阴沉沉的,不时有一两滴毛毛细雨飘洒下来,粘在脸上、手上,若有若无。这样的天气很容易牵动人们的离愁别恨,我不禁想起与爸爸分别的情景。
正月初三,人们还沉浸在春节的喜庆中。路上,走亲访友的人群络绎不绝,拜年的鞭炮声不时从四面八方传进我的耳朵。这天,爸爸却要外出打工了。
这天早晨,爸爸起得很早,他洗罢脸,就匆匆提着钻机向山上走去。爸爸出门需要一年才能回家,他想在出门之前,多做一些重体力活,以减轻妈妈的负担。中午时候,爸爸没有回家,我带着两个馒头向山上走去。走到山上,看见爸爸在两支“马脚”(一种农具,把两根大头交叉成“X”形,中间穿进一根横木,起抬高和固定圆木的作用)间堆上木耳杆,不断的用钻机钻着这些木头。钻机发出“嗡嗡”的响声,以至于我到了爸爸身边,他也没有发现我。我说:“爸爸,吃饭。”他停下手中的活,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后,他顾不上歇一会儿,连忙又提起钻机,开始工作。
下午三点多,爸爸满头大汗地走进了家门,他一个劲地催妈妈帮他收拾行礼。妈妈心疼地说:“好歹总要吃点儿饭啊!”妈妈边说边急着给爸爸做饭,我忙着帮他收拾行礼。收拾好了,他心不在焉地扒了两口,就放下碗,提上行礼往外走。也难怪,这里离搭车的地方有五十多里山路,爸爸就是用最快的速度,也还要摸黑走两三个小时的夜路,他能不急吗?我连忙抢下爸爸手中的行礼,扛着向外走,爸爸跟在我后边。我们静静地走着,都没有说话。其实,我有很多话想给他说,但不知怎的,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我满脑子浮现的都是与爸爸在一起的情景。
五岁那年,我突然发高烧,爸爸把我背到村卫生室,又是打针,又是吃药,可是病情却没有一点儿好转。两天后,持续的高烧,我变得昏昏沉沉,已经失去了知觉。卫生室的医生说:“这孩子可能没治了。”爸爸听后,没说什么,立即背着我,到保康去诊治。当时,正值严冬,大雪纷飞,车不能通行,他和妈妈轮流背着我,爬山涉水,步行了一百多里路,当天赶到了县医院。医生检查了我的病情,告诉爸爸:“再晚来一个小时,这孩子就没救了。”县医院的医疗费很高,为了省钱,爸爸每天只吃稀饭、面条,从没有叫一声苦。我想吃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给我买。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出了很远。爸爸叫住我,说:“你回去吧!”我舍不得离开他,坚持还要送一段。爸爸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西斜了,他执意要我回去。我停下脚步,看着爸爸,很想哭,但我尽力忍住了,我不想让爸爸看到我的泪水。爸爸的身影渐渐远去了,他忽然停下来,用力向我挥了挥手,这时,泪水夺眶而出。
等我擦干眼泪时,爸爸的身影已经消逝在路的尽头。我抬头看看天,太阳已靠近了山边,我默默祈祷:太阳啊,你慢些走,让爸爸少摸一段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