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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来,我对故乡老屋的那份思念总是不能割舍——每到暑假,我总是要回到那老屋去。 故乡的老屋简直就是一个老古董。它如一个风蚀残年的老人.伫立在小巷的西端,青色的生了苔的火砖,好些地方已经剥落;被熏成棕褐色的楼板,已失去了先前的坚实.用手指轻轻一掐,就可以掐下一小块木头;残缺的瓦片压着几乎朽烂的橡皮在微风中摇晃,甚至连堂屋门前的两只石狮,也蚀迹斑斑。然而,它却是我童年时的居所,是我童年时代的乐园。
我还清楚地记得:一到放学,我们就像一群脱了缰的野马,把书包往石狮旁一扔,就玩耍开来。大家拼命地追赶.高声地喊叫,震得老屋摇摇欲坠。捉捉迷藏,做做家家,玩玩四角板,尽管这种玩法在现在看来是那么古老而乏味,但对儿时的我们却具有无穷的诱惑力。它可以促使我们每天玩到牛羊归拦,鸡鸭进笼。要不是父母吆喝着“吃饭了!”还不知夜幕已经降临呢!可是一端上饭碗,就又粘到了一起:你夹给我一块鱼肉.我递给你两片酸萝卜,谁都不会计较荤素,谁都不去顾忌性别,谁都不害怕因吃“百家菜”而染上疾病。吃完饭后.带上作业本,又挤到一张方桌上,交头接耳起来。收起作业本,又同坐一张板凳,跟“孙悟空”亲热起来。第二天早晨上学,叉是你等我、我等她,非等齐不可!偶尔,张三和李四吵翻了,各自涨红着脸说:“我再也不跟你玩了。”可是没过半个时辰,又是形影不离的在一起了。
大人们呢?相处得更为融洽。东家的桃子红了,总要摘一篮挨家挨户地去送,说是给孩子尝尝新;西家的葡萄熟了,也总要摘一桶挨家挨户地去送,说是给孩子尝尝鲜;南家酿好了米酒,也总要给每家端一碗去,说是给孩子止止馋;北家宰了年猪,也总要给每户拿一块去,说是给孩子开开荤。
邻里间有什么事,不必出声自有人帮忙,帮完了也不计较报酬,连一块毛巾也不好意思收下。各家的门总是敞开着,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谁家也不必“防盗”。老屋的自然环境很好。门前榕树婆娑,屋后荷香四溢。春天,不必养鸟,就有鸟语盈耳;夏天,不需挂画,就有红莲映目;秋天,你可以欣赏金菊飘香;冬天,你可以观看苍山负雪,加上鸡鸣狗吠.蛙跳鸽飞,生机盎然。每到夏天,大家搬一张竹床,带几条板凳,往榕树下一摆,攀谈开来。大家漫无边际地讲《三国演义》、说《水浒传》、品《红楼梦》,从远近奇闻谈到农作物的长势和收成……高兴时,有人还用粗犷的喉咙唱几段山歌。
后来,由于工作调动,我家迁入了县城,搬进了一百多平方米的套间住。款式全新的家具。种类齐全的电气设备,无一不充满现代气息。从此,吃喝拉撒一概在各自的大门内进行。紧闭的铁门,阻隔了邻里;光洁的地板,谢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