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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记忆的沙滩上,一粒粒细沙在阳光下泛着点点光芒,一块块石砾随着海水的起伏而沉没,一颗颗珍珠在温暖的软滩上挨着,挤着,好不热闹!我捡起那属于我的一颗颗珍珠,串成一串最美的项链。
小时候,父母是神,无所不能。不知为什么,我对父母总是异常崇拜,他们的一举一动在我看来,都是那样的有风度,有气势。
长大后,父母是僧,啰哩啰嗦。父母俨然成为我眼中老顽固的代表,老土,冥顽不化。我开始疏远,逃离父母,不再与他们那么亲近,我们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深。
然而,终于有一天,我想抓住这所有所有一切的时候,可是,已经无法挽回。
在我十二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家庭,我的身上,我感觉,我的世界里,天塌了一般,我伤心欲绝,我似乎可以看到将来的悲惨境地。
那时,我唯一的亲人——我的父亲,对我是那样冷漠,甚至是有意疏远我。我想,这个残破的家里,从今天起或许就只下我一个人了,父亲本来就与我不太亲近,以后,他可能会再有一个新家,而我,就可能永远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
之后的好长时间里,家里都是冷冷清清,我和父亲有时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虽然,我不喜欢这样的寂寞,却又必须承受,仿佛这就是我的宿命。
父亲最初也是失魂落魄,或许后来是觉察了我情绪的低落,与我进行了一次让我永生难忘的谈话。
那天晚上,天很冷,是大年三十。我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飘飞的大雪,那样的美丽,却又是那样的凄凉。不记得有多少个夜晚是这样冰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这样的天气,不知道是不是上苍也在为了我那走了不到三个月的母亲在哭泣——冰冷的空气,冰冷的房子,冰冷的人。
父亲将我带到火房。事实上,整幢大院也就我们两个人。我一言不发,看着父亲将火烧起。微微跳动的火焰是那样的耀眼,却被刺骨的北风吸得摇摇晃晃。我拨弄着柴火,一声不吭,父亲也还是不停地抽烟,这些我早已习惯。我们俩谁也没有先打破这沉寂环境的勇气。
最终,还是父亲先开口了,很简单:“你妈妈,她去了,”我的手不禁一僵,“回不来了。”我的眼睛开始湿润,“我们爷俩好好过,让她放心。”我的泪流下来,滴到面前等待燃烧的木柴上。父亲看看我,拍拍我的肩膀,起身再去拿些柴火。我的眼泪不由得决堤了,我赶紧拭干了泪。
房子里渐渐暖和起来,火焰跳得更高了。“我会照顾你,”我低下头,“我会更好地爱你,不会比别人少。”我的眼泪又一次泛滥了,“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我无语,又是一阵沉黙。
接下来还是他先开口,我偶尔接一两句,他就会异常高兴,我的话也就多起来。心里憋了很久的没法和别人说的话,一点点,一句句都讲了出来。
此时,我的身上暖烘烘的。不知是火房的温度升高了,还是我的心被温暖了。平凡的亲情,普通的话语,在这间房子里却饱含着浓浓的爱意。
望着火焰中跳跃的他的身影,忽然想到一句词: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而屋内的暖意正浓。感谢这场飘飞的大雪,让我在这团跳跃的火焰中,又找到了我心中的珍珠——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