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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岁时,我学会了折“千纸鹤”。一天,我拿粉色的漂亮卡纸折了个千纸鹤,还用彩笔在千纸鹤上画出花纹。
“妈妈——”我嚷着,“快来——”正在打扫的妈妈放下抹布,走进我的房间。
“妈妈,看我折的——千纸鹤!”我像变戏法的,从身后拿出千纸鹤。妈妈的眼睛中流露出惊讶的神情,激动的说:“雨萱,真是你折的吗?多美的千纸鹤呀!折得好极了!”说着,把我抱在她的怀里。
我被妈妈的“好极了”表扬,说得不知所措。本是很满意作品的我更加得意扬扬。
这时,爸爸从书房出来,伸了个懒腰。看着我手舞足蹈的样子,爸爸像侦探一样,神秘的问:“女儿,有什麽好东西?”
我拿出来那个自以为堪称第一的千纸鹤说:“本乃此人呕心沥血之作,厉害吧?”我的爸爸是一位工程师,有一手丰富的电脑、美术、数学经验,也许,爸爸一定比妈妈还要称赞这只美丽的千纸鹤。
爸爸接过我手里的千纸鹤,仔仔细细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那神情,仿佛是罗丹打量他的作品。我满怀信心地等着父亲的赞扬声,却换来了父亲的教育。
爸爸的脸从情转到雨,心情也好像因为这个千纸鹤大打折扣,过了好一会,只见爸爸把我的千纸鹤往桌子上一扔,头也不回又走进书房,边走边说:“我还以为什么东西!不就是折了个千纸鹤吗?真是一般,不,是很般!”
我听了爸爸的话,心里难受极了,像打翻了五味瓶。自己一下子从灿烂阳光的天堂打入了幽冷的十八层地狱。我的眼眶湿润了。
这时,妈妈站了起来,走进书房,嘴里念叨着:“怎么回事?孩子第一次折好,都不给予鼓励~”看着妈妈进了书房,我的心更难受了,忍不住掉下了“金豆豆”。
妈妈和爸爸吵了起来。“孩子第一次折,不能说点鼓励话吗?”妈妈上前说。“本来就折得一般,有什么可鼓励?”~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可这不就是只为了我这个小小的千纸鹤吗?我望着桌上被父亲扔下的千纸鹤,用牙紧咬着嘴唇,极力控制情绪,可我还是忍不住冲进房间,扑在床上失声大哭起来。而父母还在争吵着。
几年后,当时那个自以为是的我已经长大了。当我再拿起那只千纸鹤,我确实应该承认父亲是对的,那是一个很一般的手工作品:线条粗糙,图形也不均匀,摆放也不正确。但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鼓励、表扬我,因此,我还是向课外实践这方面前进。
有一次,我把辛苦花费很多时间才拼接起来的“天坛”模型拿给母亲看时:“萱萱,你真棒!组成的图片,结构好漂亮!你做得好极了!”可父亲还是那样:“线条粗糙,构造散乱,拼接得很一般。但还算有进步。”听了父亲的第二次教育,我的心里也好受些,并归纳出优点继续发扬,缺点及时修改补足。那时我刚九岁。
现在,我已经完成了许多动手作品,正因为动手,也开拓了我写作的灵感,父亲又让我在文学、作文这一方面发展,在我家,手工作品、作文和书比比皆是。
我的遭遇与美国作家巴德.舒尔伯格小时候有几分相似,我也希望,我就是巴德.舒尔伯格。我生活的小船把握在我的手里,谁也夺不去,我可能会遇上“好极了”全能岛,也可能遇上“很一般”大台风,我也谨慎地行驶着,希望不被“好极了”所许诱惑,或被“很一般”击退,因为,有平衡的力量在我的身边维持“天平秤”。
儿时的“好极了”和“很一般”这两股风一直交织在我的耳际,我也偶尔听听,让它们伴我驾着“生活船”向前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