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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作證,我不是一個好女孩:智商偏高,情商偏低,以傲人的成績面對大家,卻無法融入其中,就算心裏想的並不是那樣,嘴上荏苒說出傷害人的話。我從一年級開始學會了品味一個人的孤單,坐在街角的咖啡店裏,翻閱著一頁頁的書籍,讓午後的陽光掃過我的臉龐。當我以為自己就會這樣孤獨一生的時候,我遇上了詩和琪。
三年級的冬天。冬天的陽光很冷,甚至比寒風還要殘酷。看著同齡人在雪地裏自由自在地玩耍時,從鼻腔裏哼出一句:“幼稚。”繼續紮堆在可以堆成山的參考書或者名著中。“嘿!你不和我們一起玩嗎?”一個女孩在我旁邊的窗户上呵了口氣,一筆一筆地寫道。這是三年來第一個主動和我說話的人,我不禁打量起她來,聽見同桌小聲地提醒:“這是新來的轉學生,叫做琪。”我想同桌一定在為這個女孩默哀,認識我這樣一個怪胎,確實是他們的不幸,更何況來找我說話。摇了摇頭,我以為她會走到雪地裏繼續玩着那些遊戲。没想到她居然沖進來,在我的桌前認真地詢問我的名字:“你叫什麼?”我只是笑笑,並没有理她。這丫頭把我的書一把搶去,“你不和我說你的名字我就不把書還你!”在我小小的心中,書甚至比我的人生還重要。慌亂的回答:“Tina。”“哇~原來你有英文名呢!——對了,我叫琪。”“所以呢,可以把我的書還我了嗎?”趁着琪走神的時候我將書搶了回來。說實話,在琪和我說話的時候,我甚至有點感激她,畢竟她是第一個和我說話的人。我將心思重新拉回書上,一個聲音映入耳中:“琪,你在這裏啊!”我抬起頭來,是那個數學天才詩。詩一掃到我,眼神裏可以是說充滿了不屑。“這不是Tina嗎?”我並没有理她,班上很多女生在這裏指桑罵槐,唯独詩的聲音我聽不出任何的嫉妒。上課時,老師鬼使神差地將詩調在我的旁邊,而琪則是在我的前面,當琪對我打招呼的時候,我只是回了她一個淡淡的笑;詩小聲的和我打招呼:“Tina,你好。”我點了點頭。
放學後,我路過了街尾的咖啡店,帶走了一份焦糖瑪奇朵。“hey!Tina!”正當我准備往回走的時候,琪在後面叫住了我,手裏還拉住詩。琪氣喘籲籲地向我跑來,我也停住了腳步。“Tina,等等我們吧!晚上一起去逛街?”琪連氣都没有調整好,我本來是想不去的,但是想想自己幾乎没有逛過街,扁應允了。我們走進了咖啡店,等着琪。在熟悉的位置上,詩打破了沉默:“Tina,脱下你的偽裝吧。”我有些愣了,詩接着說道:“你以為每個人都看不出你的偽裝嗎?你以為你要的是什麼?你要的就是無需多言就有人願意為之烽火戲諸侯嗎?你在害怕寂寞。”詩的語氣不卑不亢,自以為班裏就只有我是早熟的人,没想到詩居然能夠看清楚我冷漠面目下的軟弱。是的,我是害怕的,爸媽都是老師,無法陪我,我害怕孤独,選擇了將自己封閉起來。“詩,别說了……”“所以,Tina,你只是一個害怕孤独的孩子。”不知何時,琪走來了。我還想說什麼,就被她們拽着出了咖啡廳想遊樂場跑去,本來體育就不及格的我哪經得住?“我說……你們……你們這要帶我去哪兒?”“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敢相信,我先在站在遊樂場最高的天台上。“Tina,喊出來吧。”“喊什麼?”“把你所有的煩惱全都喊出來!!!”琪已經將手攏成喇叭狀,向着天空呐喊。而一旁的詩也喊了起來。我不再猶豫,和她們一樣向着天空呐喊,當然,大家會以為有三個在傍晚向着橘色的天空呐喊的瘋子。我突然覺得天空很可愛,起碼我身邊的人就很好。也許孩子就那麼好收買的,我們三個很快就成了死黨。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會習慣為其它的兩個人占一個位置;在圖書室時,會習慣挑幾本那兩個人喜歡看的書;在咖啡館會習慣多帶兩份焦糖瑪琪朵……我會以為我们可以一直在操场上看着微笑的夕阳,然後安靜地看着月亮升上來。直到我11歲那年,在我的房間,聽見爸媽在隔壁的房間爭吵。
“你不能帶走Tina!她一直是個自閉的孩子,好容易有了兩個朋友,你不能帶走她!!”是媽媽的聲音,所以我知道要帶我走的是爸爸。
“Tina是個天才,和我走的話她的前途總比留在這個地方光明的多了。”爸爸强忍住自己的怒氣,低沉地說道。
“不行!!你不能帶走Tina!”“你同意是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爸爸氣憤地摔門而去。我懦弱地縮在房間的一角,任憑爸媽怎麼敲門也不開門。我第一次主動去找她們兩個,只是見面的一個瞬間,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絕交”,她們被嚇到了,甚至懇求、威脅都使用了,我也只是留下一個背影,准確的說,是我不敢回頭,我害怕淚水會掉下來。
三個月後,我走了。和爸爸一起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城市。還是那樣,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咖啡館角落裏靠窗的位置,也許她們還在恨我,我寧願被她們憎恨也不願意在她們面前留下軟弱的淚水。在XX小學,六年級,有這樣一個名叫Tina的怪胎:智商超高、情商偏低,以傲人的成績面對大家,卻始終無法融入其中。就算心裏想的不是那樣,嘴上荏苒說着說出傷害人的話。我没有再交朋友,爸爸回去之後,告訴我要在城市裏照顧好自己,我機械地點了點頭,然後再校外不到500米的地方租了一間不錯的房子,一個人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裏生存。時不時,回想起和詩、琪在一起的日子,還會覺得很快樂。也許吧,當一陣憂傷的鋼琴曲在我的生命中留下最悲傷的音符,相信親愛的你們會默默地祝福我,亦或是大罵我不夠義氣。哪怕不能陪着你們,只要我能記住,從前,有三個瘋子在傍晚的天台向着橘色的天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