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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
我曾听说
南海蛟人,对月流珠
我猜想,那反光的温度
我眺望,凝海的白浪
无意瞥见
无数幻灭的炎凉
一个人,竭力举高旌旗
遮蔽了太阳的骄傲。御着波光,
拢一拢鬓发的微扬
天和海有一样的嘲笑
一样的恐慌
总有一天,
我可以绕过堆满谷子和蔬菜的粮仓
轻哼凯歌,身后是崭新的
金碧辉煌
(小作文结束)
我不知道这几个让我感觉沉重的字是否让人觉得惺惺作态,我不知道。但这是我十八年的沉淀,所有的目睹,所有的思考,所有的骄傲。我对年龄的放肆,是一个竖子对生命的负责,是没有优劣之分的对人生的思考。
1.善
这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真诚的字眼。上善若水,这世间最美的节操,如水,温润万物而不求回报。曾经多少次饥渴地阅读她的容颜,却只看到粼粼波光晕开的璀璨光华,不,那是她至圣的皇冠!不吝以最美的词藻赞美,却手足无措。只是心底的暖流依稀有她的倒影--这我最好的回忆与宝藏。
我听过的最斯文的话乃是,在真实的爱里,灵魂裹住肉体。(原文法语)爱,定是善意最好的表达。不是高尚感情的强度,而是高尚感情的持久,造就了高尚的人。而那方名曰善的坚石,则是人心中最坚硬且柔软的地方。
2.恶
因为这个字,我很小时便感叹汉字的意味深长。这字,比诸恶汉狰狞的脸,却是再好不过了。德国先哲有过这样的描写:
“这是我所干的,”我的记忆说。“我不会干出这种事。”--我的矜持说,而且坚决不让。最后--记忆让步了。
我不能想像还有人能笑出来。如果有,那么此人便是此话最佳的印证者。
疯狂在个人方面是少有的,而在集团、党派、民族、时代方面却是通例。而一个人最大的勇气,便是将“至恶”改称“我们的至善”。
我是害怕性恶论的,因为害怕我们是这样的不堪。但历史却详尽残酷,后人哀之而不鉴之的事,层出错现,触目惊心。
这真是个沉重的话题。
3.逐
星空是哲学的伊始,哲学将星空变成不再是“我们头上的东西”。人是在温饱后才产生精神需求的--也许这样解释思想便像一个玩物,但这是真实的。打个比方,哲学是一场起义式的旅游。
根本没有道德现象,只有现象的道德解释,但这就是我们发动这场战役的原动力,这战争亘古持久,夹杂械斗与肉搏,空前惨烈,不过是为了摆脱命理的奴役。每个人脸上不甘寂寞的表情,是我永生无法忘怀的。
伟人莫不是自己理想的最佳演员。也许人最可贵的意义就在于,我们真切又虚幻地活着,真切地追逐着。
4.散
父亲平时沉默寡言,却数次向我述说人生苦短,那种落寞,无法言喻,却在人群中广泛流行。
人应该是唯一,会担忧死亡的生灵。无奈于此,却奋斗不息,物质基础为了生存,精神文明为了鼓励支持生存,万事万物,都不出此范畴。
人,太辛苦壮烈,轮回几世,往复几年,夸父逐日的勇气,是所有奋斗的资本与戍守的力量。
我不知道我的理解是否是对年龄的僭越。但我看到的是这样的,人类前赴后继,再无结果。也许最后我们欣慰的只有过程罢了。人,还能继续多久?一个个时代交替,是否会消磨了人的勇气。我们,还能顽强多久。
但尼采告诉我们,对人生,应像俄底修斯告别淄西卡,不是迷恋,而更多的是祝福。
到最后,烟消云散。但绝不是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