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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是一种挣扎,一层是一次蜕变,而在蓦然回首的痛楚里,频频出现的是你我的华年。
——席幕容
七月的骄阳不断在人们身上抹胶水,湿黏黏的日子让呼吸力不从心。翅痕悠长的蝶,躲进夏日直刺的凌乱草丛。蝉音穿透浓郁的绿高阁。难为从禾草和稻粒中涉足而来的昆虫低吟着一曲曲由来已久的感慨。
这个腾燃的盛夏灼伤了太多人的眼睛。于是希望也从眼中退却,随流年在颓废的梦境里流浪。浅薄的记忆在泪中跌落成灰。年年岁岁,只落得锦灰成堆,泣涕如雨。
喜欢看空气中弥漫烟火味的城市里,人们平淡而贴切的生活。提着公文包疾步而行的男子,腆着肚子小睡的饭馆老板,水果摊揽客的摊主,蛋糕店勤快的伙计,衣衫鲜亮的少年男女,被妈妈牵着在哭泣的孩子,褴褛落魄的乞丐,奔走在大街小巷的艺人,风尘里来去的车辆以及叶子油亮的棕树和底下趴着抓虱子的流浪狗。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已经在过和还要继续下去的日子。福楼拜说,世界上这一半人的快乐,另一半人不懂。我懂得别人的快乐,所以不属于任何一类。其实偶尔也会想放弃疲惫,好好生活,可是记忆却站在最重要的关口微笑摇头。记忆里躺着的文字让我舍不得,离开原来并非如此纯粹。
过去完成时的画面,常常定格成抱膝坐在顶楼的姿势。腿自然下垂,脚尖在空中划着弧圈,线条由风教会。仰望或是俯视,隔离的悲哀夹着超脱的愉悦。日子随着笔尖流淌到纸面,深深浅浅、歪歪斜斜、扬扬洒洒占满整个空间,像曾经送别过的杨林小道。
现在进行时的片断被不断重复播放,尽是我在一个人走路,且走且停,不知所往。身边的人渐行渐远。偶尔一次回头招手,我笑,挥手然后放下,没有说出口的再见以及像直线一样无线延伸的距离,无形却被所有人察觉。
顶楼和底层像天和地一样间隔,只有相距很远才会被人的视野重合成一条线。天空似乎再也容不下我的梦,于是长久停留在地面。关于顶楼的留连,只剩下固执的将头上抬与脖子形成钝角的动作。眼前的天地永远相距遥远,像驰突的日子和我们。
泰戈尔说,我们把世界看错了,却反说他在欺骗我们。
张爱玲说,生命是一件华美的袍子,布满了虱子。
惠特曼说,如果你不能立即找到我,你也应该保持着勇气继续寻找,而我,总会在某个地方停留着等你。
日子,很好听的名字,所以它本该美好吧,只是阳光忘记叫醒我起来。闭着的眼,即使再明媚的光线,也只是网状黑线不停覆加成的面块。
醒来后才发现一切已经改变。提笔,白色的纸,黑色的字:
我和日子在某年某月某天相见,然后错身走远,来不及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