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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在属于我自己的一个大圈子里,这个圈子,永远都那么亮。 我是很乐观的,所以当我的母亲离开的时候,我还懒懒的赖在窗上看日出。 那天早晨,我很早就醒了,便伏在窗口等日出。今天早晨这个胡同似乎太安静了些,平常这个时候应该会有…… 啪,楼下终于传来了声音,却是另一种声音。 我穿着母亲送我的拖鞋偷偷的跑到父亲的房间外,好让自己能够听清一些内容。忽然,门被拉开了,我看见了母亲提着一个大包正在哭。 好啊,你这个小畜生还偷听,跟你老爸一个德行。母亲刻薄的说出着句话后,接着甩了我一个耳光。
你干什么。我第一次听见父亲这么大声的吼妈妈。 然后又是一个有力的“啪”,我才知道,刚开始的那个响声也是这样的。 当我还在发蒙的时候,母亲离开了。 父亲的房间一下子变的好安静,安静的只剩下我的那句话:有什么啊,不是你妈妈也不会这样。 我的脸上又随之飘来了一个手掌印。 我回到我的房间,抽搐着写着暑假作业。 第二天,母亲找到了我,把我领到了一个公园,问我可不可以和她一起过。母亲又恢复了往日温柔的面孔,只是多了一些沧桑,一些无助。 我还太小,妈妈你不要这样。我在心里说。 母亲又说她也不想是这样,错,也不是她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句话后我会说“我跟爸爸”这句话。母亲先是一个震惊,后又发愣了。直到我说我要走的时候,母亲才拉住我,直直的看着我,那个目光,我至今还忘不了——那个目光里充满了母亲对我的爱,与绝望与怀疑混杂在一起。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父亲坐在客厅里。正准备上楼时,父亲说:“到哪去了?”我说:“去见妈妈了”。父亲沉默了。随后我又说:“别想了,我对她说我跟你,还说以后我不要见她了“。父亲听后就像一个孩子一样闭上了眼睛。
以后的日子出奇的平静了下来,母亲再也没有出现了,父亲更少的回家了。硕大的房间只剩下了我一个,只是每月初我会到两份巨额的生活费。 那一年,我参加了高考,我报考的大学离在离这儿很远的一个城市了。 离开的那天,父亲来送我,我看见他的头发有些白了,脸上也露出了些皱纹。父亲问我可不可以不走,留下来。 我长大了,爸爸你不要这样。我在心里说。 爸爸又说其实他很爱我,我走了他就一个人了。 我说:“爸爸,我要走了”。父亲呆了,僵僵的站在那儿,又马上一把把我抱住,我推开他,他也直直的看着我,那个目光,我至今也忘不了——那个目光里充满了父亲对我的爱,与挽留与悲伤混杂在一起。 飞机好快,我感叹到。
终于离开了,我应该可以放开了吧。 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每天我会让自己很忙,忙到不可以想别的。 忙到2年过去了,我也再没有见过父亲和母亲了。 我以为自己走出来了,走出了那个亮亮的圈子。 可是父亲来电话了,说他和母亲复婚了,很想见见我。 心中有一丝牵挂,不知道是什么牵住了我,所以就回去了。 到了机场外,看见父亲母亲微笑的看着我,我觉的我从来没有走出过那个亮亮的圈子。 父亲母亲一齐跑过来抱住了我,然后又看着我,我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又如从前似的笑了。 原来,我走不出的,一直是那深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