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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来到蛟川后所坐的座位,都是在窗边、门边的,一转头就可以欣赏到外面一片明丽的秋色。不过,那些清晨和上午,那些最美好的时间都在繁忙的学习中度过,等到空下来的时候,真正可以观景的时候,早就已经是夜晚了。
不知道为什么,蛟川的夜晚总是一片漆黑,深邃的苍穹是一望无垠地广阔,几乎没有星星,就算有也只是一两颗,和星光灿烂这个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由于没有星星闪闪的蒙胧的光,蛟川的夜晚就显得特别的冷,特别的孤单。
没有了星星,灯光就给了我最大的慰藉。远远近近的灯,有的是白色的,有的是黄色的,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像还有点点红光。最漂亮的是从人家的窗口透出的光,往往隔着一层窗帘,有的是纱织的,有的是油布的,灯是橘黄色的,光淡淡的,透过窗子斜照到地面上,给人一种家的温馨感。每次看到这样的灯光,总是不由地想起满桌热腾腾的菜。
记得以前的时候,每到冬天,天很黑,又冷极了。乘公交车回到小区门口,已经是五点多了。夏天,这时候还是亮堂堂的呢。可是此时天却是阴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每当这个时候,家里已经亮了灯了,从小区门口一眼就可以看到从厚重的绒布窗帘中透出的灯光。
那个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身影一定是妈妈,爸爸呢,一定是在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和报纸。这时候,我会不顾寒冷,一下子冲回家去。打开门,一股热气就迎面涌了出来,桌上的火锅已经在冒着气泡了,热牛奶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那是一种多么幸福的感觉。
现在不是冬天,但是晚上练琴回来,一个人走在校园冷清的小路上,身边总是夜晚的寒冷和寂静,每到这时,我就会觉得好冷,不仅是身上冷,心里更冷。宿舍里的灯就在那里亮着,同样是透过窗帘射出来的,可是,那儿一样冷。慢慢地走着,故意挤进小店里去,人群熙熙攘攘的,心里面却是空空的。方便面的味道很重,暑假在家里的时候,妈妈不在,它就是我的午饭。
夜里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肚子的心事,把心里塞得硬硬的、实实的。走到阳台上,教师宿舍和前面的一幢空宿舍的间隙会透出点点灯光。在蛟川深黑色的天幕下,那一点点的,错落有致的灯光相映成辉。不知不觉间,就有些感动,眼睛就有些湿润。灯光就随着眼睛里升起的水雾一直扩散,延伸……
在出门远游的人眼里,故乡的每一寸泥土,每一粒沙都是那么重要,在蛟川的生活中,没有一点与家里相似的地方,只有那闪烁的灯光能超脱时间与空间的断层,给我带来些关于“家”的遐想。
蛟川离家很远,也许只有光才能在一瞬间来到这里。看啊,那些有灯光的地方,就是有路的地方;那些有路的地方,就是是回家的方向。
这样的距离,能把我的肉体与家分开,却不能隔断我对家的思念。
正如我所写的:
思念是小溪,带着欢歌笑语奔向我心中的故乡。
那思念是不是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