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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九月的秋,橘子的时节。桔子早绿过了,就会变红的,心也开始随那一片红色的记忆而荡漾……——前记
看见橘子,就想到了小的时候。那时候没现在那么多零食,残存于记忆的是麻花、豆酥糖、大白兔奶糖、桔子水、娃哈哈……
桔子水留给我的记忆,是最为深刻的了。
记得七岁的时候,我出乎意料地发了高烧,似乎是平时不生小病的原因吧,那一次,我就像跟一个大我好几岁的人争吵,最后吵不过那个大我几岁的,结果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人家,眼里还闪着小泪花。
其实说来好笑,生病倒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因为我时常梦想着自己大病了一场,躺在病床上,吸着酸甜的桔子水,和妈妈聊天,不用上学。
母亲问我要吃什么,我说什么都可以吗?母亲说是的。我这才确认生病真的是一件好事。于是我不假思索,说要桔子水。母亲很快帮我买来了桔子水,那种长长的,塑料软包装的桔子水,有两节,就像周杰伦舞的双截棍一样。我总是先是把玩,然后用牙齿咬开一端,慢慢地吸吮,陶醉的感觉像婴儿。都说童心不泯,那是指老玩童,如果比喻孩子,不知道有没有婴心不泯这一说。
那时候,桔子水对我来说还真算是让人动心的零食了。
当我吸着这种凉嗖嗖、甜滋滋的桔子水,开心地笑了。
现在我看见小孩吸娃哈哈或其它饮料,偶而顽疲的会吸一口吐一口,然后再吸一口吐一口,总会笑笑。在小时候生病的那几天,我也是这么吸着的,当时少年的满足感充斥了整间房,如同那个时候的阳光。
在那个时候,我们不得不佩服当时人们的想像力和创造力。就是这样一根桔子水饮料,竟有多种吃法。记得弄堂口的小店,经常将这种双截棍冰在冰箱里,取出来的时候早已硬了,于是我们傻乎乎地用从母亲那讨来的零花钱去换这种看似加工过了的双截棍,用手使劲一掰,掰成两节,放进嘴里,满口桔子香。后来还有半根半根卖的,这是小贩们的再创造了。
桔子水也成了永远的记忆了。后来,渐渐长大,橘子水也变成瓶装的。运动完,来一瓶橘子水,拧开盖。咕咚咕咚地喝下去,那味道依旧没变,从喉咙凉到心里,瓶中飘浮不定的气泡,就像自己。失意时,喝着橘子水,酸且涩,那仿佛是低落的滋味。得意时,一杯橘子水,就像失而复得的东西,依旧没变的恬静透出淡淡的耐人寻味的甜。酸过才甜而且甜的胜过从前。明白了失意时淡然,得意时坦然。
而现在,橘子水最好的归宿,是在一个高高的亮亮的玻璃杯里。拿一瓣橘子,剥去表皮。轻轻地投入水中,看它们呼吸。每一个细胞都逐渐张开,丰满,由水珠凝结着。那一小片橙色在眼前逐渐变大,颜色慢慢变淡。阳光照在杯壁,折射成七彩的颜色。感到整个生命都在慢慢升华,慢慢释放。那透亮的颜色,暖暖的感觉,演绎着柔和的气息,它会伴我一生罢。